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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澄垂著眼眸，神情苦澀，&ldo;為什麼我會到這裡?為什麼你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到底做錯了什麼?&rdo;

&ldo;你沒有做錯，錯的人是我。&rdo;蘇恆想握住她的手，卻直接握了個空。

夏澄嘆口氣，身體轉向書桌，她低下頭，專心地開始寫功課。

她想逃避他的時候，就會這樣做。

她現在的功課能這麼好，也許只是因為她不想面對他。

蘇恆看著她的背影，想起以前他總嫌棄她什麼也不懂，心裡就覺得難受。

其實她什麼都懂，但為了他的顏面，也為了家庭和諧，她才選擇一句話不說。

雖然年輕時，她曾經不羈過，但認識他以後，眼裡就只有他一個人。

他沒好好地珍惜她的感情，還讓他的母親因為他們的過去而瞧不起她。

即便如此，到最後，連他的母親也說，夏澄是個好女人。

能讓她這麼說，自然有原因。

……(回憶分隔線)

蘇恆因為長期菸酒不斷，再加上之前為了挽救事業，過度操勞，引發猛爆性肝炎，必須換肝才能保住性命。

當時醫生給他們許多方法，有遺體器官移植，也有活體捐肝。

但遺體要等，即便不想等，也有來源不明的問題。

他的母親請求夏澄去進行配對，而結果是符合的。

其實夏澄大可不必理會他的母親，他們那時已決定要離婚，她在他事業最谷底的時候幫他一把，在他終於洗心革面，想重新恢復夫妻感情的時候，她卻要離開他。

夏澄說：&ldo;蘇恆，最後我能幫你的都幫你了，你如果真的感謝我，就應該讓我離開。&rdo;

&ldo;你想想看，孩子們還那麼小。&rdo;

夏澄苦笑，&ldo;不小了，他們已經大到知道父母感情不好，老大還問過我，&l;為什麼媽媽你不跟爸爸離婚?&r;&rdo;

&ldo;臭小子，他能知道些什麼。&rdo;蘇恆罵了一聲，隨即他冷靜下來，用遺憾的語氣說，&ldo;沒有你在，這個家還算是家嗎?&rdo;

&ldo;如果你願意，孩子可以跟著我，我每個星期會帶他們回來看奶奶。&rdo;

&ldo;媽不會同意的。&rdo;

夏澄低聲說：&ldo;蘇恆，讓我們好聚好散吧，你外頭的女朋友那麼多，她們都很樂意當蘇太太，也許你還會另外有孩子，到時媽就不會覺得寂寞了。&rdo;

&ldo;你真這麼想?&rdo;蘇恆冷笑。

&ldo;是。&rdo;夏澄說，&ldo;為你奉獻半輩子已經足夠，接下來我想過自己的生活。&rdo;

只是誰也沒料到，她的願望再也沒法實現。

夏澄同意捐肝給蘇恆時，他比任何人都還要來得意外，因為他曉得她的心裡已沒有他。

蘇恆躺在病床上，怔怔地望著他的妻子，此時的他氣色很差，整個人包括眼球跟面板都是呈現病態的黃色。

他躊躇許久，才開得了這個口，&ldo;夏澄，是不是我媽逼你?你別理她，她老人家糊塗，不知道這有多危險，我去跟她說。&rdo;

夏澄像在撇清關係，只說了一句，&ldo;孩子不能沒有爸爸，他們需要你。&rdo;

蘇恆凝視她，心裡想問：&ldo;夏澄，你真傻，為了我，值得嗎?&rdo;

可是一想到她的自尊與驕傲，這個問題他沒有問出口。

爾後蘇恆的情況越變越糟糕，他陷入斷斷續續的昏迷中。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