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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卻毫不動怒,笑嘻嘻的叉著雙手,彷彿趙蕤說的是別人,趙蕤也不與他多言,續道:“剛開始,北溟子出招極快,我們卻出招甚慢,只因我們乃是三人,他說出一招,我們便要商量如何應對,腳下如何走位,手上如何出招,內力如何運轉……一百招後,我三人以心意漸漸相通,進退圓融,對北溟的功夫路數也有所瞭解,是以出招越來越快,雙方鬥了個旗鼓相當……再過一百招,北溟子出招開始慢了,我三人愈發默契,出招越來越快,每有神來之筆,北溟子思忖多時才能想出應對之法……然而他思忖半天之後出招奇絕與此前所使的甚不相同,如此幾次,我們才知道原來他是在自創新招,獨孤老兒道他能自創,難道我們就不行麼於是我們三人也絞盡腦汁創出新招來對付他。如此一來,雙方如下棋進入官子一般,有時一兩個時辰才出得一招。因此各人此前所學的功夫其實在頭一天就比完了,後面兩天全都是在絞盡腦汁思索新的招數。”
江朔此前看葛如亮與南霽雲等人動手,已得窺武學之妙,方才與二何弟兄過招,他雖只會躲避不會還手但得趙蕤暗中相助,因而絲毫不覺刀劍之可怖,反而覺得新鮮有趣的很。他聽趙蕤說四人比武到後來,居然開始自創武功,不禁心神往之,脫口而出道:“如此樂事,可惜我晚生三十年未能躬逢其盛。”
程昂嗤笑道:“你就是早生六十年,恐怕也輪不到你上玉霄峰。”
趙蕤卻拍了拍江朔的肩膀嘉許道:“好孩子有志氣,很好。不過其實那日峰上之兇險實不遜於真刀真槍的交手。”
江朔奇道:“趙夫子,你們只是嘴上說說、手上比劃,並未真的動手,怎麼會兇險呢”
趙蕤道:“雙方思考的越久出招越是奇險,這就好比你在心中想象萬丈深淵,不用真的走到懸崖之上,也能會覺得腿軟。”
江朔閉上眼睛在心中默默想象了一下,覺得確實如此,腳下真有點打擺。趙蕤見他閉著眼睛雙腿微微打顫,不禁哈哈大笑道:“你看,夫子我所言不虛吧不過這只是個比喻,其實當日可比這兇險的多,彼時我們四人都全神貫注默想對方的招式,心念到處體內真氣自然流動,便似真與對手交戰一般,如一時無法破解對方招式,便覺胸悶氣窒,彷彿真有一股內力攻來一般。很快我們四人都有了類似的感覺,便知此乃心魔,修煉上乘內功的最怕遇見心魔,一時不慎輕則傷了筋脈重則立時倒斃,各人具都盤腿打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抱元守真以防走火入魔。這樣一邊運功壓制心魔,一邊思索破解對方招數之法,出招越發的慢了。獨孤老兒的功夫走的是輕靈一路,內功修為稍遜一籌,不一會兒便險象環生,而夫子我也是心中煩悶,嘴裡燥苦,怕堅持不了多久也要嘔血。這時司馬承禎出雙掌各抵住我和獨孤老兒的手掌,我但覺一股和潤的內力傳來,心中煩悶頓減,轉頭看獨孤老兒也眉目漸舒,我二人也各出一掌與對方相抵,如此我三人內息相連,互相馳援便無走火入魔之虞了,只是如此一來就真成了三人圍攻北溟子一人了。”
說到此處,尹子奇又“哼”了一聲,趙蕤不加理會,續道:“那時節已是暮秋,玉霄峰上已經很冷了,但四人均如坐蒸籠,北溟子出完招,我三人苦思對策之際頭上均冒出陣陣白煙,而我三人一旦想出對策,講反制招數說出,便輪到北溟子頭上冒煙了。四人頭上輪流冒煙,好似四個人肉香爐一般,實在是好玩的緊。”說到此處趙蕤嘎嘎乾笑兩聲,語氣中卻殊無笑意,尹子奇、何氏兄弟、程昂等都是行家裡手,均知當時情形之兇險,單是聽著也覺口乾舌燥,如己親臨一般。
趙蕤接著說:“我等皆知此刻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不是北溟子死就是我三人斃命當場,其實我們和北溟子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並非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但各人都全力應對,窮盡所能方能不敗,實在不敢有絲毫退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