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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絮絮冷笑了笑,她聽聞林挽朝是大理寺丞後就覺得意料之外,又知其破了無名女屍之案後更覺得不可置信。
絕不可能,一定是哪位高人在背後指點,總之不可能是林挽朝那個蠢女人自己查的。
孫成武說一同到裕都的還有大理寺卿,想來也是,只有寺卿大人能有這般神機妙算。
看來,是這林挽朝,冒名頂替了這功勞。
此刻李絮絮看過去,林挽朝身旁這位戴著面具的男子雖瞧著風光霽月,亭亭如蓋。卻與她舉止親密,動作輕浮……想來肯定不是大權在握的權臣寺卿。
“林姐姐好興致啊,藉著探案為由,在這裡私會男子。”
李絮絮故意揚著聲調,引人注意,周圍的人紛紛投來異樣目光。
裴淮止似笑非笑的望過去。
對上視線的那一瞬,李絮絮被看得心跳加速。
他的眸子太深邃了,彷彿漩渦一般能把人吸進去。
“阿梨,這位是……”裴淮止溫潤清雅,笑吟吟的故意問。
林挽朝嘲諷的笑了笑,回答:“薛行淵之未婚妻。”
裴淮止的聲音也揚的有些高,用同樣的語氣道:“哦,原來是那位勾引有婦之夫,逼走原配的未婚妻。”
林挽朝一怔,驚異的看向裴淮止。
位高權重的權臣世子,說起這些罵街的話如此順口,總覺得有些突兀。
周遭行人一聽,皆轉了話鋒,竊竊私議起來。
李絮絮臉色也是一白,瞪著林挽朝:“你胡說八道!”
裴淮止又道:“你我男未婚女未嫁,夜遊商市便是私會,那有些人在漠北偷偷生情,豈非……野鴛鴦?”
林挽朝默默瞠目,看來,裴淮止剛剛說自己不好看……還是有些收斂了。
他這般肆意妄為的說辭讓李絮絮又急又氣,偏偏他還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大逆不道!口出狂言!你可知我是當朝官員,不想活了?”
聞言,裴淮止笑容淡去,微眯了眼睛,冷聲道:“你若是再往前一步,不想活了的,就是你。”
語氣中的殺氣毫不掩飾,周邊頓時安靜了幾分。
李絮絮氣得渾身發抖,忽然轉念一變,心思飛轉,道:“這位公子,是不是還不知道林挽朝真正的身份,被她騙了?”
見裴淮止沒說話,李絮絮冷冷一笑,繼續說:“她呢,與他人成婚三年,善妒刁鑽,潑辣無比,心機深重,薛將軍有意留她主母之位她還不知足,以合離威逼他人,這才被休棄。卻藉著滿門冤魂為自己博了個伯爵之女的名聲做官!”
聽到“滿門冤魂”四個字,林挽朝的笑意緩緩凝固如霜。
“李絮絮,你不該,讓我林家冤魂從你嘴裡說出來。”
林挽朝握緊了袖中的匕首,因為太過用力,手腕的傷口崩裂,有血順著手背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裴淮止一切看在眼中,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捏住血脈替她止血。
“阿梨。”他淺淡開口,仿若含情脈脈,“我當然知道阿梨是什麼人,但阿梨如何,我都對她死心塌地。”
林挽朝手一鬆,緩緩抬眸看向裴淮止。
裴淮止薄唇輕啟,用只有彼此能聽見的聲音道:“對付這種人,用武力或權勢都沒用,只有虐她的心。”
林挽朝一怔,隨即明瞭。
不過這阿梨阿梨,他叫的倒是熟絡。
林挽朝順杆而上,學著話本子裡的話嘆道:“你不必如此痴情,我不值得。”
“當年你嫁於薛行淵,我心痛遺憾,等了三年之久仿若墮入深淵,只盼望若有朝一日你離開那涼薄的薛府,能再看我一眼。好在,如今終於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