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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呃,什麼事?」沈翎一揩冷汗,道自己險些說快了。
沈翎本想著偷東西的是六皇子,所謂「周全」應當多慮。可一想到那位皇子的品性,說不定到時候來個翻臉不認帳……那可就玩脫了。
沈翌道:「你與他們相熟,就幫我把錦盒偷回來。」
沈翎木然:「偷、偷?」
「是。你想辦法取回,明日我去找你。」沈翌話畢,天際倏爾飛過一道白影,「我先走了,你快些回去,莫要讓他們懷疑。」
那是一隻白鴿,沈翎看得清晰。
「哦。」遲遲應了聲,轉眼間,沈翌已閃身不見。
回到廂房,屋內燈火已燃起,越行鋒與樂子謙已坐著等候,地上仍是橫七豎八一堆人。
沈翎步子一僵,乾笑道:「你們……挺快啊。」
越行鋒淺淺笑著,眼底有幾分寒意:「是啊,你上哪兒了?」
沈翎極力冷靜道:「屋裡倒著這麼多人,看得有點怕,就出去走兩圈。你看,不是還沒到三更?」瞧見桌上放著那隻烏木錦盒,「咦?裡面是什麼?」
樂子謙瞄越行鋒一眼,隨手揭開錦盒:「你來看不就知道了?應該挺眼熟。」
「眼熟?」沈翎裝作十分好奇激動,從越行鋒身側繞過溜走。
「沒想到是一路的。」越行鋒在背後輕笑。
「這不就是、就是閬風……」沈翎指著錦盒裡邊的玉器。
戰國雙首龍玉璜!正是閬風盛會上高價售出之物!
原來沈翌也……沈翎看得怔住,沒想到一路走來,兄長竟無意中隨行左右!
身為朝廷兵部侍郎,居然帶人參與被喻為「江湖黑市」的閬風盛會,這可是觸犯兵部嚴律的重罪。依沈翌平日的謹慎,有此作為,定不會假手於人。若此行是上頭的意思,那麼這個上頭,與柴廷是否有所關聯,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沈翌去都去了,且把貨立據買下,那麼沈翎也只能希望兄長做得滴水不漏,以免朝廷涉及黑市的事傳入江湖。
「這不是某人垂涎三尺的寶貝麼?」越行鋒悄步走到沈翎身後,微微俯身,停在他肩側。
「你才垂……」沈翎一扭頭,唇瓣湊上一張臉。忙斂袖擦拭,急急退開,見他一派得意,又瞥見樂子謙笑而不語,擺手道:「剛才是不小心!子謙,你看見了,是不小心!」
樂子謙搭起二郎腿,笑吟吟看著:「我懂的。」
每回遇上這事,樂子謙總是說「我懂」,惹得沈翎欲哭無淚。
越行鋒卻好似不曾發生什麼:「記得你上回說,花了五萬兩銀子也搞不定,這回不花一文錢就到手,你不心動麼?」
沈翎還沉在方才的意外當中,不可自拔,沒經大腦就說:「心動你妹!」
越行鋒踱步過去,旁若無人道:「莫非你現在有了我,其他東西都不算寶貝了?」
「有你個頭!」沈翎最在意的是樂子謙的反應,不由自主側目看他,果真又是一副「很懂」的模樣。為了家族聲譽,沈翎顧不得越行鋒的心情:「子謙,真的什麼都沒有!」
「我懂,我懂。」樂子謙一來二去又是這倆字。
沈翎控訴無門,撇頭瞪某人一兩眼,卻見某人眼底又騰出怒色,真不明白他一天到晚瞪個什麼勁!可轉念一想,沈翌交待的事不可不辦。
越行鋒道:「你不想要?」
沈翎實在不願用偷的手段:「你送?」
越行鋒搖頭:「當然不是。不趁此機會撈一筆,豈不是吃虧?」
「我就知道!」沈翎恨得咬牙切齒。
「五萬兩。」越行鋒報價,「你說當初五萬兩沒買下來,如今我只賣你五萬兩。」
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