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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 桑諾已經開始獨守空房,或許該稱作獨守空城堡。
城堡裡剩下的人, 幾乎不能稱作是人。
他們是奴隸,沒有思想,沒有自我。
即使是凡間宮廷裡的侍女,也是會跟主子閒聊解悶的, 魔界的僕從卻只會聽從命令。
伺候桑諾的侍女有四個,還有六個雜役, 其中兩個雜役是不滿十三歲的小男孩,瘦骨嶙峋, 面板被沙漠的烈日曬得枯黑, 唯獨眼睛還是亮的,像城堡外波光粼粼的月牙泉水。
桑諾問其中一個男孩,&ldo;外面在打仗嗎?梵昊何時回來?&rdo;
她當然不是想念未婚夫,只是人生地不熟,她想知道自己是否安全,只能從未婚夫嘴裡打探訊息。
男孩沒回話, 朝她一鞠躬,轉身出了門,出了城堡。
&ldo;他要幹什麼?&rdo;桑諾詫異地問侍女。
&ldo;給主子打探訊息。&rdo;侍女低眉順眼地回答。
傍晚的時候, 男孩回來了,他稟報桑諾,鐘山的燭應龍正在攻城,六爺跟兩位兄長輪流出戰守成,歸期不定。
六爺說的是梵昊。
桑諾睜大眼,不知是&ldo;燭應龍正在攻城&rdo;的訊息更讓人吃驚,還是男孩正在滴血的左手更讓她驚悚。
&ldo;你的手……&rdo;桑諾顫聲問:&ldo;你的手指呢?&rdo;
&ldo;剛剛被砍了。&rdo;男孩無甚情緒的回答。
他的左手,無名指和小拇指全都不知所蹤,斷指的切口血肉外翻,中間是白森森的骨頭。
桑諾驚道:&ldo;為什麼要砍你的手指!&rdo;
&ldo;小的奉命留守城堡伺候您,這是擅自出門的懲罰。&rdo;男孩面無表情地回答,好像沒有痛覺一樣,只有慘白的唇色顯出了他的虛弱。
&ldo;我的天……我只是隨便一問,你該告訴我你不能出去的!&rdo;桑諾起身上去,彎身抓起男孩的手,&ldo;你的手指呢?這裡有沒有醫者?或許還能接上。&rdo;
如果梅姨在,一定是可以的。
可男孩說,手指被行刑者丟給獵狗吃了。
&ldo;我要離開這裡……我帶你們一起走!&rdo;桑諾第一次對這個地方感到徹骨的惶恐和厭惡,她沒去過地獄,可想來大概殘酷是不及此處的。
沒有人回應。
這裡的僕從沒有歡樂亦沒有絕望,他們像是隻會執行命令的行屍走肉,並不尋求解脫。
桑諾惶恐,她想要回青丘山,竟然開始幻想那位鐘山的小尊上,是來就自己的。
把姜雪時幻想成自己的英雄,這會讓她重拾希望。
她想知道她的英雄帶了多少天兵天將來攻城,可她不敢再問隨從,於是自己向城堡的守衛請求,想親自出門打探軍情。
守衛說,除非戰事蔓延至此地,他死之前,絕不會讓桑諾踏入戰火之中。
這真是個充滿死亡與絕望的地方。
桑諾忽然理解天帝為何歷經千萬年,都沒有放棄剷除魔界的決心。
在惶惶之中又過了三日。
這日傍晚,桑諾聽見窗外傳來隆隆地聲響,於是快步走到瞭望臺上‐‐
護城河的吊橋緩緩降落,桑諾極目遠眺,黑壓壓的兵馬踏著吊橋歸城了。
為首的幾個大將裡有一個熟悉的身型,該是她的未婚夫。
桑諾稍稍理了下髮髻,狂奔下樓迎接。
當城堡大門轟然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