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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酒樓天花板上的橫樑蹺腿剔牙。
山仔看這個金衣老小子就是不順眼,這老小子的話更讓他聽得不順耳。
於是,山仔故意以極端不屑的語氣,諷刺道:“奇怪,你這老小子又不是我大叔的兒子,也不是他的孫子,你怎麼知道他有沒有朋友、親人?你說我朝自己臉上貼金,總比你強攀關係,朝自己身上貼金有面子多。”
這金衣老小子不是別人,正是江湖殺手中少數幾個頂尖人物之一,外號被稱為鬼釣叟的吳琴。
他唯一的僻好,就是貪金、好炫,所以,故意用純金絲線織就這身金衣穿做招牌。
如今,吳琴被山仔無心揭露瘡疤,惱羞成怒道:“桀桀……小子,你很會說話,這種舌頭用來下酒,味道一定不錯。”
山仔故意吐吐舌頭,逗弄道:“哎喲!你嚇到我啦!你瞧,我舌頭都被你嚇得往外吐,這樣子你要割大概比較方便。“
鬼釣叟吳琴大怒,揚手揮動釣竿,咻地輕響,釣竿上所纏那條烏溜細微的魚線猝然射向山仔左眼。
山仔猶不自知發生什麼事情,只見獨孤羽探指做剪,輕描淡寫的一比,桌面登時飄落十數截比人發稍粗一點的烏絲。
“誰敢動這個孩子,我就讓他屍骨無存!”
獨孤羽的聲音冷似十二月的冰雪,直吹進在場每一個人的心窩裡,凍得眾人全都不自覺地打個寒顫。
這句話不只是警告,根本就是宣佈一項事實,一個絕對的結果。
山仔被獨孤羽話聲中的冷酷嚇了一跳,過去幾天以來,他一直覺得獨孤羽外表雖然冷寞,但對自己總是有種說不出的慈愛和溫柔。
如今,他終於見識到獨孤羽真正酷厲無情的一面,他不禁有些茫然,甚至懷疑,剛才那些話果真是出自他的獨孤大叔口中?
眾人之中,震駭最深的該是鬼釣叟吳琴,他雖然早由種種傳聞中得知獨孤羽的武功可謂驚世駭俗,但是心中多少不大相信。
而今獨孤羽只在一招之間,便空手剪斷他的成名兵器烏竿玄絲中的玄絲,那是一種韌性僅亞於天山冰蠶絲的玄蠶絲,產於苗疆內陸,在貫注內力使用時可以穿金洞地,無堅不摧。
然而吳琴深具信心的玄蠶絲,碰上獨孤羽卻變得像面線,輕易就被他徒手剪斷。這份功力,如何不使得名列十大殺手中的鬼釣叟心底忐忑。
獨孤羽冷冷環顧在場所有的人,最後將目光定在黑袍老人身上,沉緩道:“你就是神刀門主,余天賜吧?既然請來恁多幫手,索性叫他們全進屋來坐坐。”
獨孤羽微頓一下,接著不屑道:“尤其是守在屋頂那三個痞子,他們究竟是守,還是躲?獨孤某人向來沒有從屋頂進出的習慣,守在那種地方,未免太過荒謬。”
獨孤羽諷刺的話剛說完,三條人影自視窗翻身而入。
他們全是一身水藍勁裝,披風斜掛,肩背三尺青鋒,就連三人的臉蛋,也是生得一模一樣,原來竟是三胞胎兄弟。
獨孤羽膘了來人一眼,呷口茶,不以為奇道:“原來是幽冥三劍韋家兄弟,難怪恁般見不得人。”
幽冥三劍之一,冷惻惻開口道:“病書生,要耍人王到別人面前去耍,我韋家三劍可不是被唬著長大,不吃你這一套!”
獨孤羽頷首道:“好氣魄!不過,希望等會兒動上手時,你還記得這股氣勢。”
山仔已自怔愕中清醒,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問:“獨孤大叔,他們真的是來找你麻煩的?”
“你說呢?!”獨孤羽依然面色不改,平靜地反向山仔。
山仔抓抓頭,納悶道:“可是……他們都是江湖人物嘛!大叔你不過是個生病的書生,怎麼會和這些江湖爺們糾纏不清?”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