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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小輩們上香的時候,陳最已經開啟了祖訓,開始念:“盛世修志,望族修譜...樹長千尺,起之於根,水流萬里,發之於源....”
“家之有譜,猶國之有史也....”
“國有史,而知成敗之興衰,”
“家有譜,方知身之所來,情之所繫,”
“.....上慰祖宗之靈,下遂子孫之願,”
慕容暨白上完香,沒有站在原位,而是後退一步湊到南初耳邊道:“一會兒,你跟著宴禮一起去...站在門口鞠躬,香讓他帶進去,”
南初點頭。
這次慕容恪讓南初過來,就是讓眾人認識一下她。
但女子生前不能入祠堂。
這是一直以來的規矩。
輪到她的時候,她跟在慕容宴禮背後,走到門檻處停下。
由中年人把香遞給她,鞠躬後,再由中年人把香代為插上香臺。
儀式進行時,還有兩個記錄員拿著相機在一側拍攝。
小輩們也上完了香,陳最也念叨了最後一句:“以繼以續吾於來者有厚望,後世其勉之!”
接下來就是磕頭。
全部參與祭祖的人後退一步,留出空間,磕頭。
陳最沒出門,直接面朝牌位跪下。
三次額頭觸地。
起身後,還要再鞠三次躬。
燒紙錢是在一個壘好的大煙筒這裡。
一人添了一把紙錢。
儀式到這裡其實也該結束了。
可兩位叔公此刻都沒走,來到祠堂內。
慕容恪拿出族譜,緩緩開啟,找到三子慕容洧鈞這一頁。
在慕容聿珩的名字下,添上了一個表字:“慎之...”
“君子七慎,您這是讓我慎什麼?”
“慎言...”
陳最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慎言,以養其德。
這是在說他缺德?
一邊寫著,慕容恪一邊說道:“本來,這字應該你父親給取的...誰知道他當時怎麼想的,就取了個名字...”
所以這族譜上,只有名字,沒有表字。
寫完他的資訊,慕容恪又翻開一頁,在慕容宴禮排後的位置寫上了慕容南初的名字。
陳最微微挑眉,看來他是做好了南初回不來的準備啊。
名字都沒往族譜上寫。
寫好後,族譜再次封入盒子。
鎖上後由兩個中年人收進祠堂。
等待著下一次開啟。
一直等在門口的慕容明姝這時候出聲道:“父親,”
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慕容恪看了他一眼,打斷他的話,“不用...”
他看向兩位叔公,微微嘆息:“哎,老了...不中用了...差點沒鬧了笑話,”
“兄長...啟明不是說,國外的醫院能治你這腿嗎...要不...咱抽空去一趟吧,”
慕容恪擺擺手,“他們的法子,無非就是動刀...那我只能在輪椅上度過餘生了,”
比起廢掉雙腿,他寧願疼著。
“循然,讓外面的人都散了吧...”
他看向兩位叔公:“剛到的新茶,咱哥仨去嚐嚐,”
兩位叔公自然點頭,“好,兄長請,”
慕容恪從座位上起身的時候看了一眼陳最。
他會意的上前攙扶。
兩位叔公笑著說道:“對,攙著你爺爺,他脾氣倔,什麼都要靠自己...”
“聿珩啊...你跟著一塊,我們好好嘮嘮...”
陳最微笑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