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閒時忽聞九太歲 玄妙觀裡有玄機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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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長蔓延。
這也使得,他胸中那種怪異的期盼,愈發的濃重。
“欽天履道?嘿!”
當茶換了兩通時,長史袁宗皋姍姍來遲。
今日一見,袁宗皋身上,多了幾分暮氣,這令朱厚熜頗感唏噓。
袁師傅的暮氣,蓋因那元貞道人之故,紅鉛、秋石、蟠桃酒、紫河車便是罪魁禍首。
朱厚熜如是想到。
不禁便對那“欽天履道”的廟號,愈發不滿,也對求道煉丹更添幾分厭惡。
早課日講,袁宗皋講的還是《左傳》,中間穿插了些《皇明祖訓》的訓誡。
只是,人有了暮氣,胸中那股勁氣便少了。
袁宗皋講的平鋪直敘、毫無波瀾,再不復之前的博古論今、旁徵博引,深入淺出。
朱厚熜,則滿心想著“欽天履道”的廟號,神思不屬。
午膳後,朱厚熜捧著智腦鼓搗了半晌,依然是毫無所得。
索性把小賽置於軟塌,整個人枕著手臂,躺了下來,心忖:幾日沒聽到小賽的聲音,倒是頗有幾分想念了。
便在此時,外面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須臾,一個唇紅齒白的小太監,踩著小碎步進了偏殿。
“稟世子,未時後,王妃娘娘欲往玄妙觀還願,遣奴婢來請世子隨行。“
這小太監,是母妃卿雲宮的人。曉得這位小爺,對於還願這等雜事沒甚興致,素來是不去的。
便懦懦得諂笑道:“時辰不早了,世子若是不去,奴婢這便去回稟王妃娘娘。”
“玄妙觀,還願?”
朱厚熜畢竟少年心性,自軟塌之上一蹦而起。
“去,去!為何不去?哼!”
“欽天履道”之廟號,尚且念念不忘,憤懣難平。又想到早些時候,長史袁宗皋的暮氣深沉。
如今既然是去玄妙觀,他怎能不去?
“既是欽天履道,何妨便去履一履那元貞妖人的地元大道!”
冷笑一聲,朱厚熜吩咐小太監,去喚儀衛司駱安前來候命。
午後,豔陽高照。
安陸州城裡,也添了幾分暑氣。
荊楚之地,雖多豪傑之士,可民風卻極慵懶。
一路信馬徐行,經過府衙、穿過西市,到了利涉橋,一路所見,行人寥寥。
都說玄妙觀,香火鼎盛。
可在這炎炎烈日之下,觀前門可羅雀,兩個道童躲在樹蔭裡,拂塵胡亂放在身側,無精打采,打著瞌睡。
利涉橋下、茶攤之內,坐著兩對善男信女,神色懨懨得。
攤主是一老叟,穿著粗布短衣,裹著頭巾。斟茶倒水間,顫顫巍巍,聲音卻中氣十足,異常洪亮。
朱厚熜一行人,隔著老遠,便聽老叟抱怨道:“觀裡的老神仙說了,今日興王府貴人要來焚香還願,早早便驅散了許多香客。“
老叟摸了一把頭巾,斟了茶,笑道:“幾位客官,且飲些茶水,趕緊走吧,若衝撞了貴人,反而不美。”
兩對香客聞言,神色仍舊有些懨懨的,拿起茶碗,默不作聲的牛飲起來。
朱厚熜見狀,忽而也覺得口渴難耐。
一行人打馬茶攤前,下馬拴好馬繩,一擁而入。
老叟上前,幫著栓了馬,招呼諸人落座,見這一行人俱是錦衣華服,便也不多言,斟茶倒水忙了許久,笑道:“諸位客官慢用。”
諸人也不答話,自顧自牛飲其這粗茶淡水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利涉橋斜刺裡,走來一個乾瘦的漢子。這人腰間鼓鼓囊囊,袒露的膀子上,紋著刺青。
一路信步徐行,經過茶攤時,乾瘦漢子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