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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堂之上,此一事支援大司馬援兵西涼者的慷慨陳詞,亦不乏激盪人心之效:
&ldo;今使人於危難之地,急而棄之,外則縱蠻夷之暴,內則傷死難之臣。此際如不救之,胡人如復犯塞為寇,今上將何以使將?&rdo;
是以天子旨意初定,幷州徵北將軍劉野彘、大司馬成去非分別率軍馳援西涼,以阻敵寇。
於烏衣巷成府安心教養幼兒的虞書倩,在成去非的刻意隱瞞之下,先前並未能知曉半點訊息。晚風帶著一股夏日特有燥意,成去非脖頸間很快膩出了汗,他在同虞書倩終不得不啟口說明涼州局勢時,他那素以雅量素以見識而為人所讚賞的弟媳,也只是微微抖著肩頭,眼中何時含的清淚,成去非不知,她面上哀而不傷,語調極力維持著平靜:
&ldo;不管他是死是活,兄長都會帶他回來是嗎?&rdo;
成去非伸出溫熱的手掌,扶住她肩頭,聲音嘶啞道:&ldo;璨兒,他如活著,我不會帶他回來,涼州還需要他,如他不在了,我會為成家,也為你和孩子們,定將他帶回。&rdo;
&ldo;兄長既有打算,我沒什麼好說的了……&rdo;虞書倩喃喃道,終抑不住流出淚來,對著成去非盈盈下拜。
一拜到底,執禮如女。
她已無父親,她真正的兄長不知身在何處,她的夫君不知是死是活,她的兒子們還太年幼,唯有眼前人,是她今生所餘最後的仰仗,長兄如父,於成去遠而言是,於她亦莫不如此。
&ldo;不光為子遐,&rdo;成去非眼中忽布上一抹難言的傷痛,他的聲音低沉至極,&ldo;我師哥,還有靜齋,我本聽聞他們也身在西涼,可事到如今,我沒有他們半點訊息,西涼這一趟,我不得不去,哪怕只是尋回屍首,我也得把人帶回江左安葬……&rdo;向來冷漠自持的成大司馬在這一刻,眼角竟也溢位點點晶亮,虞書倩唇齒噙住一絲悲慼,忽覺難言恐懼,一把反攥住成去非的手,她從不失態至此,可眼前唯這雙手是她可站立於此的勇氣,她直直望著他的眼睛:
&ldo;兄長,夫人她已有了身子,大夫說快足三月了,夫人體健,胎兒也很好,您一定要平安回來。&rdo;
此語一出,他始感驚詫,隨即釋然,似在意料,又似出乎意料,他點了點頭:&ldo;我會保重,家中大小事,恐又要連累你操持。&rdo;
虞書倩慢慢鬆開他,低聲補道:&ldo;兄長走前,也再去看看賀娘子罷,大夫說,賀娘子不是很好。&rdo;
他聞言不語,沒有應話,只是反問道:&ldo;桃符人呢?&rdo;
&ldo;桃符此刻怕正是在賀娘子那裡,他素愛跟娘子親近,今日說是讀《論語》心存大惑,定要去聽賀娘子的見解,我便放他去了。&rdo;虞書倩既說到桃符,方得幾許安慰,因桃符過繼一事還未行禮,又恰逢周令華懷妊,她便打算將此事往後稍推,不過賀娘子體弱,她並不想桃符過分去叨擾,卻又憐賀娘子亦是孤寂,既然賀娘子也素喜桃符,她便索性不再多管,只交待桃符不可逗留太過。
桃符一如虞書倩所言,人正在木葉閣。
前段時日琬寧咳疾又犯,四兒自為她焦心,時令尚未入秋,娘子便咳得兇險,大夫來診病,只道娘子關脈浮滑,如簷前滴水,已是所謂殘燈之象,聽得四兒猶遭雷擊,自然不敢讓琬寧知道,只愈加小心服侍寬慰。
這日琬寧稍覺有些精神,見園中奼紫嫣紅開遍,遂於窗前榻邊靜臥,似睡非睡,聽著那風過花枝搖曳之聲,桃符悄聲進閣時,她渾然不覺。
桃符見她纖細的一雙素手白得幾近透明,面上卻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