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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嗚——滴嗚——”
尖銳急促的警笛聲劃破長空,警笛的回聲響徹著整間工廠,打破了周圍的死寂。
灰塵飛揚,撲鼻的氣味肆意蔓延著,門外的警察已經包圍了這兒,
光頭男人指著胳膊上滿是紋身的瘦猴:“老大,我就說他是臥底吧?!你看,我們剛來就被條子包圍了!”
瘦猴不悅:“我看你才是條子吧!你參與的幾次行動,有哪回沒被撲的?!”
二人爭的面紅耳赤,被他們稱作“老大”的女人抬起了眼。
女人生了一雙丹鳳眼,眼皮耷拉下去的時候有一種很強的厭世感,抬眼後,眾人被她周身的氣場震懾,誰都沒敢再繼續說下去了……
於灣,僅用了三年,就從低層打手爬到了現在的位置,沒有任何人質疑她的能力,現在被警察包圍,這可是他們唯一的主心骨了……
於灣薄唇輕啟,淡然打斷了他們的話:“你們都不必爭了,誰是警察,我自有判斷。”
此話一出,下面的人都有些瑟瑟發抖。
雖說外面的警察已然包圍了這兒,但於灣殺個“叛徒”還是十分容易的。
這些年組織裡被認錯當成叛徒殺害的人不計其數……
要是被於灣錯認成叛徒,那他們可就連牢飯都吃不上了。
門外的警察喇叭裡還在放著“繳械投降”的大話,屋內的氣氛卻高漲起來,他們大氣都不敢出一個,等待著已經來臨的判決。
於灣手中的槍已經上膛,在眾人之中掃來掃去,卻始終沒有扣動扳機。
就在這時,門外的警察破門而入,打破了這一陣的死寂,用幾把機槍抵住了他們的腦袋。
他們也舉起了手中的槍,對準了已經到來的警察。
雙方就這樣對峙了很久,帶頭的警察只說了八個大字:“放下武器,從輕發落。”
他們的人數只有不到十個,而警察來的人太多,已經把他們團團圍住。
已成敗局。
過了許久,他們終於有人扔下了手中的槍,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就在這時,他們中突然有人把槍上了膛,大叫道:“你們做什麼呢!我們犯的可都是死罪!什麼從輕發落?我們都已經回不去了!!”
說著,他的手扣緊了扳機。
“砰……”的一聲。
槍響了,但響的不是他手中的槍。
猛烈的疼痛感在瞬間包圍了他,他一聲慘叫,低頭看去,一顆子彈正中他的手臂,他手中的槍在瞬間落了下去。
他捂住了手臂的傷口,看向了背後的槍響處……
於灣手中的槍正瞄準著他,他瞳孔驟縮,第一句話竟然是辯解:“老大,我不是臥底!”
“知道。”於灣的聲音依舊淡然,收起了手裡的槍。
這什麼意思?
老大知道他不是臥底,卻拿槍打了他?
他的腦子一時間沒轉過來,警察沒給他繼續思考的機會,一窩蜂擁了上來,把他們按倒,一個個的戴上了手銬。
一眾小弟看著於灣仍然站直的身子,有些驚訝。
旁邊的小弟扯了扯於灣的衣袖,小聲道:“老大,快蹲下吧,我們已經翻不了身了……”
帶頭的警察直直朝著於灣走來,伸出了手,溫聲道:“歡迎歸隊。”
……
三年後,初冬。
宋折駕車一個多小時,才到了紙條上所說的地點。
這個地方十分清淨,綠植鋪在道路兩邊,臨近黃昏,半邊染紅的彩霞慢慢落下,略顯荒涼。
宋折抬頭,看到了這裡的標識:“廣濟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