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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肅朝兩人看了眼，冷冷地說：“孟總趕緊帶路，該做的準備我們早就做好了。”
孟景瀾眯起眼。
心裡儘管不太舒服，但在若若的面前，也沒有和宮肅爭吵，反正他倒是覺得宮肅似乎變得孩子氣了，不然也不至於如此針鋒相對。
等推開那扇門，沈棠溪抬起眼看過去。
一個水晶箱中，聶老爺子安詳地躺在那裡，周圍儀器遍佈，臉頰紅潤，與正常人毫無區別，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
她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一步。
“藥劑效果很好，聶老爺子這些年沒有受到一點折磨。”醫生在旁邊解釋。
沈棠溪抿唇說：“那用了靈因藥劑後，我外公還能堅持多久？”
醫生看了眼孟景瀾，看他沒有阻止，才敢說話：“運氣好可能有一個月的時間，運氣不好，可能當天就……”
最後一個字，沈棠溪都不敢聽。
她咬了咬唇，點頭說：“我知道了。”
醫生再次看向孟景瀾：“我先出去？”
“嗯。”
其實大家都要出去，只留下沈棠溪和若若，沈棠溪帶著若若坐在床邊，然後指著聶老爺子介紹，若若天真單純，看到聶老爺子，也不害怕。
只抬起小腦袋問：“媽咪，太姥爺是睡著了嗎？”
“是啊。”
“那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若若眨巴著眼，“若若想和他說話，想跟他說好多好多的話。”
最重要的是，媽咪似乎很想太姥爺。
沈棠溪用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等他睡醒了就醒過來了。”
過了很久，沈棠溪幽幽地開口：“媽咪也想和他說話，很想很想。”
若若感覺到沈棠溪心情不好，將小臉頰貼在她的胸口，低聲說：“那若若和媽咪一起等太姥爺醒過來，好不好？”
“嗯。”沈棠溪哽咽。
若若抿唇，看著沈棠溪半天，才說：“媽咪不哭。”
不哭。
沈棠溪將眼淚憋了回去，笑著說：“媽咪沒有哭，若若看錯了。”
若若眨巴著眼，學會了不拆穿某些謊言。
兩人在病房裡呆了很久，病房裡很冷，若若先被送了出來，給遲非晚看著，沈棠溪則是一個人陪著聶老爺子。
半小時後，她走了出來。
遲非晚眼眶紅紅的說：“怎麼樣？”
“外公表面上看起來很好。”沈棠溪低著眉眼，很快又說：“但醫生說的也是對的。”
遲非晚想安慰幾句，但是又忍耐了下來。
“你沒事吧？”
沈棠溪笑著搖了搖頭，對遲非晚說：“我們先上去吧。”
“好。”
其他人等在外面，看到幾人出來，立即迎上來。
孟景瀾低聲問：“上去了嗎？”
“嗯。”
剛到門口，沈棠溪就看見上面站著一個人，那雙眼睛深邃如墨，冷冷地盯著她，一點都不肯挪開的模樣。
和三年前比，霍韶霆瘦了很多。
但是眼睛更加有神，只要一個眼神，就讓人不寒而慄。
至少沈棠溪目前就覺得有些如坐針氈。
但她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臨危不亂地牽著若若的手往前走，而霍韶霆的目光，似乎也發現了若若的存在。
從沈棠溪身上，緩緩地近乎貪婪地看向若若。
“她是我女兒？”霍韶霆咬著牙問。
沈棠溪抿唇，斜了眼霍韶霆，然後像是沒看見人一般，牽著若若的手繼續往前走，甚至還想錯開霍韶霆。
與此同時，宮肅走在她的身邊，以一種護著她的姿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