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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那麼要強,行麼?”她拉過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
他又嘆了一口氣,苦笑著道:“我不是已了聽你的話,告訴他們下午不去澄明館了?”
她怔怔地看著他微微發紫的嘴唇,道:“你的臉色不好。”說罷便要將他推到內室裡歇息。
他固執地拽住輪椅,道:“我不去,我沒事!”
——近來他的脾氣很壞,白天裡誰只要勸他休息,他就氣得要跳起來。雖然對自己的妻子已極盡剋制,但脾氣就是脾氣。
自己能控制的東西還算是脾氣麼?
她鬆開了手,任他將自己移回了桌旁。轉身將地上的碎片收拾乾淨。
他拾起筆,順著方才的思路,一口氣寫下兩頁:“瘴氣者,山嵐鬱毒之氣也。春夏之交,乍寒乍熱。其氣忽然蓊鬱,忽然發洩。更衣不時,感冒不一。本地人患者不知,醫者無書可考……大凡治病之道,寒證用熱藥,熱證用寒劑。人所共曉。此如舉業題之,正面易做,而側取為難。更有外有餘而內不足,有內真實而外假虛,陽證以陰,陰證以陽。其中精微深奧之處,差之毫釐,繆以千里。瘴癘雖從山川地氣,隨時令而得,亦民乘人本虛,方乃受病。……瘴脈,虛者大而芤,實者弦而滑。久則變遷,亦總以無力為虛,有力為實也。”
她在一旁靜悄悄地忙碌著。
看著她的背影,他又覺得歉然,停下筆,柔聲道:“荷衣,別整天呆在這屋子裡,出去走走。秦姑娘昨天不是來找過你麼?”
她坐回到他身邊,道:“我有毛病。”
“哦?”
“我哪兒也不想去,就喜歡粘著你。”
他苦笑。
她把腦袋湊過去,看他寫的字:“瘴氣?是……是那種山間的毒氣麼?”
“是啊。”
“那我倒想聽聽。咱們這山上有麼?”
“沒有。”
“哪裡有?”
“瘴氣有好多種。有暑溼瘴、毒水瘴、黃茅瘴、孔雀瘴、桂花瘴、蚯蚓瘴、蚺蛇瘴……你問哪一種?”
“有這麼多啊?嚇我啦?哪一種最毒?”
“那就是蚺蛇瘴了。秋季蚺蛇交配,那時便有一種穢濁之氣充盈草木,順流而下。人若中了毒,胸腹漲痛異常,體弱的人不到兩個時辰就會死。體壯的人也撐不了兩日。”
“可有救?”
“這種毒來得快去得也快,跑出森林,到一片開闊的去處,及時瞧大夫吃藥便不會有事。”
“告訴我這種瘴氣在哪裡,我到死也不去那一帶。”荷衣吐了吐舌頭。
慕容無風笑了起來,道:“你去過。”
“我去過?”她愣住。
“唐門背後的大山上便有這種瘴氣。所幸你去的時候是冬季。”
“那唐門的人怎麼辦?”
“這種瘴氣並不是年年都發,而且,唐家堡在山的南側,是一片開闊地段,風向又總是朝北。不會受很大的影響。何況他們大約早有防治的辦法。唐門裡有不少厲害的大夫。”
——她點點頭,想起了薛紋。
“假如有一天我死了,你會跟著我一起死麼?”她的眼望著窗外,忽然又問。
“不會。”
“為什麼?”
“我會很難過,但我們畢竟是兩個人。”
“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區別麼?”她有些失望。
“我不是你的全部,荷衣。”他把她的頭轉過來,凝視著她,目中有些淒涼,又有些無奈:“你什麼時候才能夠明白這一點?”
他還想再說什麼,趙謙和敲著門進來了。
“什麼事?”他問。
趙謙和遲疑了一下,道:“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