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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說,高照並不疼,別看他錦衣華美,就像個王孫公子,正因為出身富貴,少時文武兼習,打熬出一副好身骨,憑著蕭福星一隻繡花拳頭,根本打不痛他。
但她是第一個打他的人,這件事就詭異了。
他不生氣,相反地,他倒覺得她很特別,居然敢打他,膽子長毛了。
“告訴你,”蕭福星得意地道:“我也會武功。”雖然只是跟廟裡的和尚練了半個月的養生拳,還練得零零落落,但依然是武。所以,別小看她。
就憑她那蚊子都打不死的力道,也配稱武功?高照驚訝不已。
可她敢跟他叫囂,該說她有勇氣?或者是傻大膽一個?
不管是哪一種,她都很有趣,而他現下很無聊,他要惹是生非,他要找樂子。
決定了,他下一個遊戲物件就是她——蕭福星。他要把她拐出書院,順便甩掉銀瓶,和那些永遠也處理不完的賬冊,再去雲遊四海。當然,要說他是去遺禍天下,他也不反對啦!
高照閉上眼再睜開,黑亮的眸炯炯有神。
“不錯、不錯,自本公子記事,你是第一個敢跟我動手的人,想必你已有準備要承受我的憤怒了。”拔扇,開打!
蕭福星嚇一跳。他那扇子太可怕了,一扇下去,紅木做的茶几碎成粉末,這要打中人還得了?她不敢想,狼狽地左躲右閃。
好幾回,高照的扇子差點打中她,幸好她躲得快,扇子只劃破她的外衫、削斷她幾根頭髮。他緊追著她從房內打到房外,從堂屋打出書院。
“少爺,你別走啊!你走了,我怎麼跟老爺交代?!少爺——”銀瓶急喊,緊追不捨。
高照只當沒聽見,與蕭福星追打得更加迅速。
他不停地攻擊,迫使她一退再退,兩人一路打到半山腰。這時,銀瓶的呼喊聲已經淡得只剩一縷餘音。
高照出招更凌厲了,好幾回,蕭福星以為自己死定了,但她總是鬼使神差地躲過。
難道不知不覺中,自己的武功已臻化境?這念頭剛浮上她腦海,就見高照一扇直劈她面門,她連尖叫也來不及,慌不擇路地繼續跑。
就這樣,高照一路攆著她跑出白雲山。
一夜過去,他們追逐了近百里路,終於徹底甩脫銀瓶那塊狗皮膏藥。
蕭福星快累死了。不就打了他一拳,有必要生死相見嗎?
可高照不停,她也不敢休息,想起他房中那茶几的下場,她抖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若變成那模樣,一定很難看。
她又繼續跑,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揮舞扇子,像趕羊一樣,驅著她往一個方向奔。
金陽升上中天,蕭福星的腳像灌了鉛似的,再也動不了。
“你殺了我吧!”她認了,得罪小人,算她倒黴,她不怕死,只遺憾為什麼改變不了他邪惡的心靈?
“我幹麼殺你?”她死了,他找誰玩去?
“你不殺我,但追了我一夜?”
“錯,我是趕著你跑了一夜。”追和趕,字不同,意思也不同。
她恍恍惚惚有些明白了,自己一直沒捱打,不是她厲害,是他故意不打人,像耍狗一樣遛著她跑。
“你到底想幹什麼?”
“擺脫銀瓶,到處玩一玩。”
“銀瓶?”
“剛才在我房裡的女賬房。”每天跟在他身後念賬冊讓他處理家業,比蒼蠅還煩。
“你是為了跑出來玩才利用我?”
“是啊!”而且還是她自己送上門讓他玩,這小福星還真是他的福星,他一見到她,就有樂子。
“既然你只想出來玩,現在目的達成,你還不住手?”蕭福星咬牙切齒。這人實在太壞了,他的心腸一定是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