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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宋枝落低垂著眼,只是扯起笑,「再等等吧。」
聲音輕飄飄的,像是從深深幽谷裡傳出。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什麼,可能只是心裡的執唸作祟,但她不願意承認。
莫梓嫿看著宋枝落一副滴水不進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沒有說下去。
「你好好休息,別再讓自己受苦了,藥材和補品我已經叫煙兒拿去熬了。」
「謝謝你,梓嫿。」
宋枝落心頭一熱,終是紅了眼眶。
莫梓嫿走後,宋枝落翻身,將臉貼在枕頭上,任由眼淚淌下。
那年秋天,皇太后壽辰。
皇宮裡,璀璨煙火騰空散開,光芒飄然轉旋如雪輕盈,映襯著周時昱的臉龐稜角分明。
他站在梧桐樹下,字字深情,許給宋枝落承諾:「枝落,等我凱旋卸甲,便與你白頭。」
那樣的眼神,像那夜的星空,閃爍著星光,似乎燃著人心。
那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皇宮分別後,宋枝落只有每次摸到腰間掛著的比目玫瑰佩時,才清醒地感知著她曾觸到一束光。
她只有玉佩的一半,而另一半無影也無蹤。
從此韶華傾負。
夜,終究過去。
頭重腳輕的感覺消了些,宋枝落有些費力地支起自己的身子,揉了揉眉間,從床上小心翼翼地坐了起來。
穿好衣服,宋枝落出了屋。
屋外,連綿的小雨早就停了,瓦縫間的陽光照在宋枝落身上,卻沒能讓她的心暖起來。
從罰跪至今,已經兩天了。
可這兩天裡,只有莫梓嫿來看過她,宋聘和季蓉都未曾踏足過這裡。
宋枝落裹了裹身上的衣襖,舒了一口冷氣,從側門出了宋府。
最後,宋枝落站在長安縣府門前。
站崗的兩個捕快看見來人,面露驚色。
宋枝落微抬雙眼問道:「縣太爺在嗎?」
「嗯,縣太爺剛升完堂。」
宋枝落頜首,走了進去。
穿過前院,宋枝落一眼看見了坐在案前的縣太爺。
伏身寫行案的縣太爺聽聞動靜後抬頭,頗為驚訝地看著宋枝落,「你不是應該在雲城嗎?怎麼回來了?」
宋枝落自顧自坐到椅子上,連眼皮都不願翻,淡淡地答道:「家裡有事,就回來了。」
說到這,宋枝落從懷裡掏出一副捲軸,擱到縣太爺桌上,「這是上個月調職的黃大人的畫像,你叫人封一下就可以入冊了。」
縣太爺習慣了宋枝落冷清的性子,沒多話接過畫像,然後叫住抬腳想走的宋枝落,「哎,等一下,你回來得正好,本官剛審完一宗案子,需要你幫忙作個像。」
宋枝落轉身,看著縣太爺將一張按了手印的訴狀交到她手裡。
「昨天城西發生了一件命案,按著死者孃家人的口供,應該是丈夫殺人後逃跑了。本官需要你把嫌疑犯的像畫出來,張貼在城門口。」
宋枝落睨了他一眼,「現在就要?」
縣太爺被她的眼神看得莫名發怵,聲音不由地弱了幾分,「事不宜遲啊。」
「行吧。」
宋枝落說完,折進正堂右側的一個二十平不到的小房間,只有一張暗花大理石大案,和一把椅子。大案上立著一橫長式筆掛,而在筆掛上一字懸開六七支鑲銀小墨筆。
她拉開左手邊的抽屜,取出一個檀木盒,擇了兩三支小墨筆,放在第一層。然後又在第二層、第三層裡放上取水槽和顏料。
東西準備齊全後,她才慢悠悠地回到正堂,依著供詞,描畫了一盞茶的時間,淨白的紙上躍然出現一張粗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