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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說聽見這個年輕、俊俏、美貌非凡的男子是她弟弟,心頭驀地一鬆,原來是他想多了,便笑道:&ot;鍾澤?水鄉澤國?&ot;心想他跟鍾筆一樣是南方人,這個名字倒挺有意思的。
鍾筆立即說:&ot;不是&039;水鄉澤國&039;的那個&039;澤&039;,是&039;曾子易簀&039;的那個&039;簀&039;。&ot;見他含笑不接話,想起他那點兒古文程度,哪裡知道&ot;曾子易簀&ot;是什麼東西啊,便詳細解釋,&ot;上面是&039;竹&039;字頭,下面是責任的&039;責&039;,古語床蓆的意思。&ot;
張說笑著&ot;哦&ot;了一聲,沒接話,埋頭喝茶。鍾筆鄙視地看著他:裝什麼裝,知道你根本就沒明白。
她不由得想起當年對牛彈琴的一段往事來。
鍾筆父親早逝,家境貧寒,全靠母親做點兒小生意,將他們姐弟倆拉扯大。大三暑假那年,她母親患了辱腺癌。後來又發生許多事,她便以母親生病為藉口,向學校申請休學。一年後,她回學校繼續修完剩下的學分,便比同班同學低了一屆。那時候她抑鬱不樂,情緒不佳,再加上班上的人一個都不認識,整天沉著一張臉不理人,給人的感覺冷冰冰的,脾氣很不好。
開學初,各社團招新,此乃北大一年一度著名的&ot;百團大戰&ot;,人潮湧動,鑼鼓喧天,海報掛得到處都是,比戲臺上唱戲的還熱鬧。經過三角地的時候,當真寸步難行。她每經過一個攤位便要搖頭,&ot;不要,不要……&ot;難得有人雙手插在褲兜裡,既不發宣傳單也不放開嗓子吆喝,鍾筆看了他一眼,隨即停下來,覥著臉蹭上去,&ot;你們是什麼社團?&ot;心情不好不代表她連帥哥都免疫了。
她一心想忘卻噩夢般的過去,重新開始。
對方的話甚是驚悚,&ot;自殺社會問題研究學會。&ot;
她聽得頭皮發麻,但卻嚥了咽口水,用力說:&ot;我想參加。&ot;清華北大每年都有好幾個想不開的跳樓跳湖,研究一下也是應該的,為社會做貢獻嘛。
他點頭,不怎麼感激她的捧場,&ot;好,填一下基本資料,交十塊錢會費就可以了。留下手機號碼,到時候有活動我們通知你。&ot;非常專業,從頭到尾半句廢話都沒有。
她想搭訕都無從下手。
鍾筆人走了還一步三回頭,擺這麼一個帥哥在這兒,是不是故意引誘女同學的?怨不得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今這年頭&ot;外貿(貌)協會&ot;的隊伍越來越壯大。
鍾筆為什麼不依不饒地喜歡張說?原因很簡單,無論她怎麼跟他搭訕,張說都有辦法擋回來,客氣但是疏離,又不傷人自尊,然後換個地方坐到角落去,自顧自看他的專業書。鍾筆一見他搬出滿是數字符號的厚磚頭,簡直砸得死人,頭就暈了,打退堂鼓,把本來想說的話全部嚥了回去。心裡那個又愛又恨啊,恨不得一巴掌甩了他,轉投他人懷抱,就憑她鍾筆的美色,還怕沒人要?結果是再一次犯賤蹭上去問他借這個借那個,沒過兩天,又訕訕地還回去,半點兒突破性進展都沒有。終於等到畢業了,鍾筆是學士,張說是碩士,但倆人年紀一樣大。她最恨的是,世界上為什麼有這麼多天才,尤其是北大,將她這個稍有小聰明的人打擊得灰頭土臉,慘不忍睹!
然後她抱著背水一戰的決心,對他告白。看完畢業晚會,她跟在他身後出來。那天晚上,夜黑風高,半點兒星光也沒有,燈光慘澹,風又大,嗚嗚嗚--鬼哭狼嚎著在耳旁呼嘯而過。正好他說了一句話:&ot;今天風真大,你聽。&ot;聽著旗幡嘩啦嘩啦的聲音,她想起佛教的一個典故,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