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私情不堪人前語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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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那邊追去。
秦淮河附近客店館舍櫛比鱗次,薛唐二人惹了麻煩,薛若特意走遠了去尋店舍,偏巷間行人稀落,他二人形跡不難尋,白芙見他們尋了店入住,身影跟著一晃翻入店裡,薛若租了樓上客房,她潛身在房外樑上,探聽客房裡動靜。
薛若推門進房,唐玉冰隨即跟入,看他悶著生氣,也自氣惱。她不開口,薛若更是悶葫蘆,丟下隨身小包袱,又自顧倒茶喝,並不理睬她。
唐玉冰問:“你到底在生什麼氣?”薛若不答,她又道:“難道別人殺我,你也要我不還手不殺人嗎?”
薛若還是不言語,唐玉冰哼了聲,也把自己包裹擱下,“那柳東平劍法古怪得很,你為何非逼我給他送解藥?他是你故識?”她似也不願與他多說魚璣門的事,徑自轉開話題,他兩人與王仲晷打了一架,又去尋麗香院,唐玉冰不情不願,與他尋到了那院舍,竟是臨河的一間妓宅。
薛若敲開門,院裡站著個嫋嫋娜娜的美豔婦人,撐了把紅花傘,眼波只瞥了他一下,便舉帕掩嘴,隨口調戲了他兩句。
唐玉冰一枚銀針立時釘在她手背上,美婦人一隻白玉手變成了黑豬蹄,眼白一翻,昏死過去。
薛若柔意霽容不過片刻,剎時又烏雲滾滾,內廂房還走出個滿頭珠翠的麗人和小婢,都嚇呆在廊間。唐玉冰有心將那兩女也毒翻,卻不得不在薛若鐵青臉色下給那婦人解毒,就是救醒了人,也未見薛若稍轉好臉。
更可恨的是,那婦人聽說他們是找柳東平的,臉臭得能媲美糞溝,竟嚷嚷著讓他們給銀子,沒錢別上門。薛若哪裡見識過青樓的勾當,有錢都不曉得使,還是唐玉冰一把毒飛刀架上婦人脖頸,才問出柳東平不在那裡幾天了,也不知下落。薛若在門外等了大半天,怎麼也想不到柳東平搭船去了北門橋,唐玉冰院裡院外轉了幾圈,院裡三女望著她來來去去,都一副隨時昏去的神情。唐玉冰臉色也沒好到哪去,薛若等一刻,她臉色要毒一分。
最後她耐心忍沒了,把那戴滿珠翠的麗人臉頰上刺一針,半威脅半恐嚇,放下解藥留交柳東平,將薛若拉扯走了。
於是,薛若一路怒著。
直到適才唐玉冰又傷魚璣門的人,他惡怒至極,那業火如地獄深底化生上來,還強自苦忍。這當兒進了客房,便猛灌茶水,一杯下去接一杯,唐玉冰若任由他慢慢息怒還好些,偏偏九小姐最恨的就是他不吭不響。他不吭不響地壓忍著怒火,在自個心裡作縛苦鬥,熊熊燃燒的烈焰彷彿煉獄,將唐玉冰的惡化作酷刑,活生生鞭笞他的良善,他自虐般承受著血淋淋的刑罰。直到火焰熄滅,萬惡歸寂,他的心慢慢由熱變冷,他恢復成無情無緒的冰玉公子,而九小姐則深恨不已,難以忍受百般委曲求全,還站在一座千年冰門外。
因此,如同鬥氣一般,唐玉冰會火上澆油,逼得他將怒火發作到她身上,儘管如此造作之後,總免不了兩敗俱傷。
薛若此刻不會開口答她,她轉了個身從背後攬他脖頸,薛若拿住她手就是一推,唐玉冰跌退了幾步,氣道:“薛七郎,你別老拿這臭臉對我,你再發脾氣,我出去睡樓梯!”
薛若捏著茶杯的手都氣抖了,終於咬著牙道:“唐玉冰,你就巴不得人盡皆知,巴不得我倆到哪都讓人退避三舍!”
唐玉冰好不容易激得他開口,又揪緊著問:“你在生什麼氣?”
薛若砸了杯,恨聲道:“我生自己氣!”
唐玉冰愣了下,忽然冷笑兩聲,“你心裡還是怨我殺了莊鈴。我給柳東平下毒,你明知我是怕他傷了你,你也要責怪我。我毒了那三個妓女,因為她們跟莊鈴一樣勾引你,你就只會怨恨我!”她偏了下頭望他,眼中何嘗沒有怨氣,“其實什麼原由都不要緊,只要我對人下毒,你就討厭我,憎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