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書短情長八年心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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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越發難受,“我八抬大轎都請不回來你,舒月嵐偷來一堆廢紙就哄了你上當了!阿姐,青雲幫是什麼豺狼窩,舒月嵐又是什麼卑鄙角色?你怎麼就讓他給誑回來了?”
“阿弟,我知道你為著爹的事一直記恨舒莊主,可我瞧他這回不像做壞事。”善如柔和的聲音就像清風流水,淨澈而坦蕩。
羅天弈氣得眼眶發紅,猛地扯開左襟,露出玉削的肩膀,叫道:“你瞧瞧!這一掌誰打的?”肩上肌肉紅腫,隱隱透著一絲絲猙獰青線。
善如啊了一聲,柔淡的神色終於有些急切痕跡,“快叫個大夫瞧一下,這傷可大可小,萬一陰損入筋,整條手臂都得廢了!”她雖不識武功,到底是武家名門裡長大的,這樣形跡清晰獨此一家的掌傷倒還認得,正是舒月嵐的斬青掌。
“你瞧清楚了?這是他昨日打的,一頭給姐姐賣好心,一頭冷不丁給弟弟一掌!你說,舒月嵐他安的什麼心?”羅天弈冷冷道,撫一下肩,又揉揉額,顯是發疼了。再看姐姐擔憂神色,終於不好再袒露傷處,收緊衣領,補上一句,“你放心,我身上什麼療傷聖藥沒有?早吃了。”
“阿弟,舒莊主是什麼人我不清楚,你可是惹事生非的性子,他為何打你,一定有個緣故吧,你瞞不過阿姐的。”
羅天弈別過臉去,望著窗外一株海棠,不說話。善如也不逼他,往金獸爐裡添了一盤龍涎,又把適才煮開冷卻的梅茶倒了,重新煮了一壺。水汽漸漸冒出來,才聽他突然嗤笑一聲,說了一句:“為了你那一心一意念著的心上人!”
善如正擺弄著茶杯,聞言手一顫,到底八年修心,沒摔了。沉默良久,卻說:“聽錦兒說,昨日他在秦淮河上斗酒,為何與舒莊主卯上了?”
“他好色花心,本性風流,你又不是不知。”羅天弈有些惡意地笑,話一出口又後悔,看她神色淡然,卻不是可以尋開心的事,便冷著臉道,“秦淮名妓謝明珠,高傲又多才,一向孤芳自賞,丹陽王多次請她喝酒拒不肯賞,偏偏這自視甚高的青樓女子,前幾日見了舒月嵐,竟自願倒陪了十杯酒。丹陽王這口氣如何吞得下?”
秦淮一場風流盛會,只為鴇寮裡的爭風吃醋。
真是情何以堪。善如終是住了弄茶的手,默然無語。
羅天弈繼續道:“他請舒月嵐喝‘御酒’,應天府無人不知,任舒月嵐如何高尊自恃,也不能不去。可是他一無強將,二無強勢,想羞辱天下第一幫的幫主,談何容易?舒月嵐陰狠得像條蛇,臉上看著恭敬順從,其實根本不給他臺階下,逼不得已只好請我出面助陣。哼,若不是瞧在這幾十年世交的面上,他又是皇上心愛的四皇子,我如何會替他再和舒月嵐結這風流樑子?平白捱上這一掌!”
“阿姐知道你委屈。”善如走到窗前,五月陽光豔耀,晃得她整個人空白了一片,她垂下臉去,“舒莊主在那時誘我出庵,想來是要利用我牽制他,可這事端是他挑起的,不該怪舒莊主。以後有這種事,你也不必幫著他。”
羅天弈低著頭,也不知想什麼,兩手握得發白,許久才說:“這幾年他一直讓人盯著無情庵,你一出庵他就知道了。他對你倒是情長,昨夜喝醉了酒,還拉著我要我替他說好話,我真不知說什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當初正年少,花好人也好。
善如不語,只是手忽然拍起了窗欞,動作極緩極輕,彷彿每一下都是地久天長的時光。羅天弈望著她虛晃不定的背影,眼神複雜。“他此刻就在門外候著,等你見他。”
她停了拍擊,白得透明的手按著窗欞,似按住了自己的心。“你叫他回去吧!我和他,今生無緣。”
“今日不見,明日呢?”羅天弈卻似洞悉天機,不能容情,“你肯出庵不就為了他?真不想見他,你就回京師去,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