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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珂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他想自己大約是生病燒壞了腦子,以至於出現了幻覺,他暗自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好像還挺疼的。
&ldo;寶貝,&rdo;方既明把陳珂臉頰邊的亂發往後攏了攏,溫潤的指肚劃過他的眉眼,鼻樑和嘴唇,像是在觸控一件愛不釋手的珍寶,&ldo;過去是我顧慮太多,猶豫不決,讓你受委屈了。&rdo;
這句話讓陳珂百感交集,這些日子以來積壓在心底的負面情緒似乎終於找到了光明的出口,單戀的苦悶,想念的迫切,被不動聲色拒絕的憤怒不甘,覺得自己一無是處的挫敗感,嫉妒、懷疑、無法平息的欲-念……
所有一切,在這一句話裡,在面前這個男人浩渺深沉的目光中,全都煙消雲散。
&ldo;你還走嗎?&rdo;方既明唇邊浮起笑意,定定地注視著他。
陳珂一邊搖頭一邊笑了,他倏地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動作很大帶動著床墊彈了幾彈,他借著這慣性一翻身撲到方既明身上,跨坐在他腰腹之間,俯下身胡亂親著他的臉,蒼白的臉上泛起紅暈:&ldo;那我還走什麼?你罰我工資,讓我抄書,打我屁股,我也不走了!&rdo;
方既明抱著他,坐了起來,一直蹭到床邊,一用力,帶著這隻掛在他身上的巨型樹袋熊站了起來,光腳踩在地毯上,一直走到窗邊。
他把膝蓋搭在飄窗上,支撐陳珂的重量,伸手拉開窗簾,貼在陳珂耳邊說:&ldo;你看外面。&rdo;
陳珂順著他的目光扭頭,一夜之間,千裡白頭,整個世界都披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雪,這場初雪下得早,庭院中還有花樹沒有凋零,花枝在風雪中飄搖,依然露出奪人眼目的奼紫嫣紅。
&ldo;我送給你的禮物。&rdo;方既明抬頭看著天,溫柔地說。
&ldo;什麼?&rdo;陳珂轉頭看著方既明英俊的側臉,&ldo;初雪嗎?老師……你這樣……&rdo;他頓了頓,眼中閃爍著一言難盡的笑意,&ldo;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偷懶?&rdo;
&ldo;……&rdo;方既明挑眉,深沉地盯著他,&ldo;讓你往上看。&rdo;
陳珂不明所以,抬頭看天,這回終於看見了,窗簷下竟然掛著一排精巧的冰花,晶瑩剔透的冰塊裡包裹著五光十色的花朵,冰花下面還吊著小小的鈴鐺,在白雪映照的天色中折射出異彩流光,彷彿夢境中的童話世界。
陳珂的呼吸停滯了瞬間,緊接著他嚥了一口唾沫,喉結狠狠一滑,顫聲道:&ldo;老師,您這個……搞的這麼文藝,我壓力很大。&rdo;
方既明眯起眼睛看他,嘴唇抿成一條線:&ldo;我昨天深更半夜搞這個搞了很久,想要送你個告白的禮物,你就跟我說這個?&rdo;
陳珂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從他膝蓋上跳了下來,跌跌撞撞就往門口跑:&ldo;我也有禮物的,等一下!&rdo;
方既明拉了一下沒拉住,望著他背影喊道:&ldo;你慢點吧,剛退燒!&rdo;
陳珂到樓下找到馬瑞琳,把寄存在她那裡的六個小袋子要了來,又風風火火跑回樓上,進門一股腦塞進方既明手裡,興高采烈地說:&ldo;我看書上說,古代拜師要送這六種東西,我今天正式拜您當我老師,您看這個夠不夠文藝?逼格高不高?&rdo;
方既明眨了眨眼睛,在扶手椅上端坐下來,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ldo;要拜師總要行個拜師禮吧?&rdo;
陳珂知道他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