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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白汀頭靠近牢欄木頭,低聲說了一句話。
相子安驚訝:「你好大的口氣!」
葉白汀微笑:「只說你敢不敢?」
相子安握著扇柄,也笑了:「有何不敢?便同你賭!」
這邊兩個人說話,左邊鄰居不甘寂寞了,嚷出了聲:「打賭為什麼不叫我?」他瞪向葉白汀,「為什麼不說破我的名字?是不是慫了,是不是老子太厲害,你猜不出!」
相子安翻了個白眼:「你可得了吧,大盜秦艽,孤僻成性,來無影去無蹤,專做夜裡的買賣,可常在河邊走,哪會不濕鞋?這麼不巧偷到了李大人家,李大人也不巧的很,那晚正好被錦衣衛抄了家,你這樑上君子說不清道不明,可不就被當成從犯進了詔獄?就這點英雄史,還用得著人留意分析?」
秦艽:……
葉白汀:「誰人都有運氣不濟的時候,秦兄節哀順變。」
秦艽:……你也知道?
「這……也不能怪我,誰知道這群錦衣衛都是屬夜貓子的,越晚上越精神,別人當差下了衙回家睡媳婦,他們錦衣衛沒媳婦,全他娘晚上加班幹活,我偷個東西容易麼?」他不甘心,也不服氣,「這官差怎麼能跟賊撞呢?他們不地道!活該討不到媳婦!」
……
夕陽餘暉柔婉,似能溫柔萬物,連一向肅穆井然的刑部官署都活潑了幾分。
「今晚去一夢樓吃酒?」
「去不了,一夢樓太貴,這月底了,囊中空空啊。」
「還是王兄好啊,我身邊當差長隨說在街上看到你家馬車了,下來個內院的婆子,沽了酒,嫂子定是在家等著你呢!」
正值散衙時刻,人們臉上笑容舒緩,收拾文書的動作輕快,聊天寒暄間都帶著愉悅。
有人路過偏廳,見新上任不久的右侍郞賀一鳴坐的端端正正,案上擺了一堆文書,手裡的毛筆也未曾放下,立刻放輕了腳步,暗自猶豫,是打個招呼問聲好再走呢,還是表表忠心,向領導看齊,過去給添盞新茶,陪個加班呢?
正左右為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官署大門突然被人踹開,一群穿著飛魚服的錦衣衛闖了進來,流水一般,分兩列而戰,站位精準,訓練有素。
居中一人,在眾人拱衛下徐徐而至,劍眉星目,高鼻薄唇,側臉如山巒疊起,昂藏英武,聲冽如霜:「刑部左侍郎沈德佑何在?」
這個人……在場的人不要太熟悉,不是仇疑青是誰!
看這架勢,是來找人?還是抓捕?要不說錦衣衛討人嫌呢,太不幹人事,什麼時候上門不行,專挑別人散衙回家的點……
刑部主官曹嚴正剛剛上了自家馬車,又下來了,回到正院,朝仇疑青拱了拱手:「仇指揮使緣何至此?若尋人散衙約酒,大可支會一聲,何必鬧這麼大動靜?」
仇疑青視線滑過廊前滴漏:「漏至人去,曹大人好生悠閒。」
曹嚴正話裡運著氣:「仇指揮使客氣,若非閣下『能者多勞』,先後調走梁維和昌弘文的命案,本官何至於這般清閒!說起來,本官不過知天命的年紀,身體硬朗,未曾想過乞骸骨,替聖上分憂之心一刻未熄,指揮使此來,是願交還案件,給下官一個機會了?」
仇疑青按著繡春刀,慢條斯理:「你都說本使『能者多勞』了,可見你這刑部沒幾個能幹的,蚍蜉百萬抬不起一丈枝,與其耗眾多人力物力,不如本使舉重若輕,替你們幹了,國庫都不用支出那麼多飯錢。」
「你——」
「左侍郎沈德佑何在!」仇疑青狹長眼尾散開,昭昭殺意隱現,「曹大人再耽誤,可就是蓄意包庇了。」
曹嚴正面色一凜:「何來包庇二字,沈大人難道犯了罪!」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