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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對話?陸十心懷疑自己把大師帶歪了。
她看著大師臉上露出一種不好意思的表情,說完這句話就又不看她了。
不能讓大師尷尬!
「飽了!」
不行,吃飽了大師就要趕人了!
她急忙改口道:「不是!沒飽!」
大師這才抬眼看她,臉上表情有些意外,「沒飽?飯不夠嗎?不夠的話我可以讓通寶再做···」
「不用麻煩了!我飽了!」陸十心急忙打斷他,怕他真把通寶叫來再去煮一鍋飯,到時候她不吃也得吃了。
大師被她弄糊塗了,問道:「你到底是飽了,還是沒飽?」
他的語氣無奈,臉色也和以往並不不同,但也許是因為夕陽的餘暉映進了他的眼裡,此刻正對著她柔和地閃爍著。
這讓他看起來莫名的溫柔,就連他皺起的眉頭,都有了不同的意義。
這些意義莫非也是她的臆想嗎?
陸十心心中不知怎麼有了一些小小的躍動,來不及過腦子就脫口而出:「肚子飽了,但心裡還是空的。」
大師沒有說話,眉頭緊皺,雙眼卻沒有再避開她。
晚霞遍佈天際,將萬事萬物都染了一層淡紅色。
「你又在胡說。」大師終於開口,表情自若,但白淨的面孔上卻還殘留著一抹霞光,遲遲不肯褪下。
陸十心瞪大了眼,直盯著大師瞧,話都忘了說。
「持珠你還帶著嗎?」大師忽然問。
他這麼一問,陸十心就去摸脖子上。
「還在還在。」陸十心邊答邊順手把珠子塞到了衣服領子裡。
之白別開眼,餘光卻還能見著陸十心的動作,她扯了扯衣領,像是要把珠子藏好。
他剛才問起持珠,不過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免得她一直盯著他看,他早看見了持珠掛在她脖子上晃呢。
那串持珠他大多時候都纏在手上,長度可以在他腕上繞兩圈,不是很長,但戴在她脖子上卻也不奇怪,只是她把它放進衣服裡···有些奇怪。
他的手下意識地動了動,想起珠子纏在手上觸感。
她拍了拍胸口,皺了皺眉,大概是珠子有些硌人。
之白忍不住開口道:「你可以把它纏在手上。」
她卻道:「太長了,纏在手上容易掉,我走路又快,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甩掉了。」
之白看向她的手腕,的確十分纖細。
他又看看自己的手,他過去從未仔細看過任何女子,他這才發現男女之間,從骨骼開始就差異巨大。
他有些慌亂,不自覺握緊了手。
「大師?」
他回過神,有些狼狽地躲開了她的目光。
他又不自覺去看那串掛在她脖子上的持珠,有一半已經沒入了她的衣服裡。
是他自己把持珠給了她,他知道此中有他的心意。
但他真的如自所想的那般,再無法抵抗了嗎?
紅塵男女,色相白骨,他見過多少?她也在其中。
他驚疑的看著眼前的人,他的心裡渴求的,真的是對的嗎?
當然不是。
他準備好要為一時的妄念付出代價嗎?
他在佛前發過的誓言,許下的宏願,都要為了她捨棄嗎?
而且···之白看向陸十心,他清楚自己的的心底還籠罩一層陰霾。
陸十心看著大師忽然變了臉色,眼底忽然漫上一層幽暗,他似乎又不想見到她了。
陸十心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就聽到大師說:「陸施主還是早點回家吧。」
大師說完就又進了佛堂,還當她的面把門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