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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萬鵬恨不得捶死他。
火鍋的菜式很快就上齊了,他們這是大桌,擺了滿滿一大桌,最後肯定吃不完,這家店菜品品控很好,蔬菜新鮮,清洗得也乾淨。
大家一邊吃一邊聊天,不亦樂乎。
說話的是李萬鵬:「咱們南方人和北方人吃火鍋習慣不一樣啊,宋望寧你不是北方人嗎?怎麼不吃麻醬?」
「北方人其實也不是人人都愛吃麻醬,我不吃也不是因為這個,」她夾了一筷子燙好的木耳,「我其實是南方人,不過後來住到北方來的。」
「怪不得看著你那麼像我們南方妹子,水靈靈的,身材也好,」沈如鶴一記眼刀掃過去,李萬鵬乖乖閉嘴,「話說南方不好嗎?怎麼到北方去了?」
因為爸爸欠了一屁股債。
因為要逃難。
因為被逼無奈。
一來這屬於隱私,二來餐桌上講這些殘忍的舊事並不美好,宋望寧抿抿唇,不知道如何開口。
好在李萬鵬也就是隨口一問,他又轉向了沈如鶴那邊:「鶴哥你那個蘸料看著好好吃啊,怎麼這些小料到你手裡就這麼不同了?是不是有什麼獨門妙招,給我調個行不?」
劉謙毅站了起來:「我的比他的好吃,我給你調。」
沒一會兒劉謙毅就端著一碟蘸料過來了,大剌剌放到李萬鵬面前。
不出一分鐘,傳來李萬鵬撕心裂肺的叫喊聲:「臥槽,辣死我了啊啊啊啊啊!」
沈如鶴笑:「就得使勁辣你,才能讓你閉嘴。」
李萬鵬氣得把那碟蘸料丟到一邊,繼續吃自己的那份,瞪完劉謙毅再瞪沈如鶴,總之一個都不放過:「你倆不是最愛吃蝦滑嗎?我全吃光,讓你們吃不到,報我舌頭之仇!」
沈如鶴淡定一笑,擺手叫來服務員:「再上五份蝦滑。」
李萬鵬:「……」
吃過飯後,大家又去ktv唱歌,回到學校都快十一點了,他們都住在醫學院宿舍去,可宿舍樓多得很,捱得也不算很近,沈如鶴放心不下,主動送女生們到宿舍樓下。
陳琪她們看出點端倪,吐了吐舌頭就扯著手跑開了,一臉揶揄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只剩下沈如鶴與宋望寧面面相覷。
宋望寧無奈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們也信了那些捕風捉影的帖子了。」
沈如鶴不在意地笑笑:「那些東西不用理會。」
兩個人步子都走得不算快,晚風徐徐,無限溫柔。
高中時候也有好幾個這樣的夜晚,也是宋望寧無限回味的幾個瞬間。
原本她想著,哪一天可以跟他說上話,不用卑微地踩著他的背影就好了,可是說上話之後,又想交朋友,真當了朋友,仍不甘心朋友的位置。
人心貪婪,卻也是這樣的貪婪推動著她進步,離他越來越近。
而今,雖未表露心意,卻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他面前。
沈如鶴說:「李萬鵬講話就那個樣子,不著調,他的話你也別當回事。」
宋望寧撲哧一笑:「看出來了。」
「性格沒什麼好壞之分,不過太敏感的話容易傷到自己。」高中時候的宋望寧過于敏感,「你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人總是會變得,經過了一些事,自然而然就變了,我得努力變好,」宋望寧目光迥然,沒人為她遮風擋雨,她要成為頂天立地的樹,「就算是為著你當初的鼓勵。」
「沈如鶴,我一直想對你說聲謝謝。」路燈之下,少女面板白如瓷器,目光純淨得不像話。
她想說的也不止這些,沈如鶴永遠不會知道,他面前的女孩愛了他足足七年,她的愛,那樣熱烈誠摯,奔放美妙,卻不可言說,緘默晦澀。
她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