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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解釋一下……」傅新雲弱弱道。

「你先別解釋。」辰溪抬手拒絕，然後繼續接聽了電話，電話那頭的辰奶奶疑惑地『餵』了好幾聲。

「奶奶！」

「喲，是小溪啊，原來你和小雲在一起啊？」辰奶奶驚喜道。

什麼時候都開始叫小雲了？！不，關鍵是，「奶奶你給他打電話都不給我打電話！」辰溪一臉委屈。

「我這不是怕打擾你訓練嗎？而且你不也經常打電話回來嗎？」

「你們還互相寄東西！」辰溪更加委屈。

「小雲給我寄特產我得回禮啊，再說你隊裡管得嚴，我給你寄吃的也怕你吃不了呀。」

「嗚……」

「好了好了，最近訓練得怎麼樣了？」

辰溪沉默片刻，不知如何作答，她原本想輕鬆地說一句『都挺好的』，只是她現在的狀態連輕鬆都裝不好，恐怕會更讓人擔心，只能輕輕說道：「不太好。」

「沒事，人生總是起起落落的嘛。」辰奶奶寬慰道。

「但是，這是我頭一次覺得自己再也滑不好了……」辰溪說出這句話又有些喪氣，她原本不想說出這麼落魄的話的。

電話另一頭，辰奶奶卻笑了：「哎，這哪裡是第一次啊？你忘了？小時候剛跟著梁教練學花滑的時候，教練教給你了一個特別難的動作，你怎麼做都做不好，覺得自己學不會，後來賭氣一星期沒去冰場。」

「我……」辰溪怔住了，「我不記得了，那後來呢？」

「我也沒管你，梁教練也想考驗一下你的性格，所以也沒勸，後來你就自己回冰場了，問你，你說你還是喜歡滑冰的感覺。」

「所以，現在的你，做著從很久以前開始就熱愛的事情，不論怎樣都是值得幸福的啊。」

辰溪的眼眶突然一熱，強行壓下再度湧上的淚意，跟辰奶奶說了一句：「嗯，奶奶你繼續跟學長聊吧。」又把手機塞回到傅新雲手裡，再度蹲下把頭埋了起來。

熱愛和快樂，她都已經多久沒從訓練中感受到了，訓練對她來講是一件越來越需要耗費毅力的事情，當她滑行在冰面上時，曾經的自由似乎也變成了束縛。

傅新雲接完了電話，蹲下身，把冰水貼到辰溪還沒有完全埋起來的臉側：「又想哭了？補充點水分再繼續吧。」

「沒有。」辰溪悶悶否認道。

「那去吃點東西，補充體力怎麼樣？」傅新雲站起身，向她伸出手。

辰溪有些猶豫地抬頭，然後將手搭在了傅新雲溫熱的手掌心，被他拉著站了起來。

傅新雲開啟手機搜尋附近有什麼店鋪，辰溪也開啟了手機地圖，隨後意識到了什麼，默然片刻，把手機給傅新雲看：「學長，這裡在建的，其實是速滑館。」

「啊？」傅新雲僵住了，兩個人都同時感受到了深刻的尷尬。

「……我們快點走吧。」

「嗯，你說得對。」

「所以學長，你為什麼會突然想帶我到這裡啊？」

「呃，就跟帶高考生參觀大學一樣？我以為看冬奧賽場應該能起到一點鼓舞的作用。」

「噗哈哈哈！」辰溪忍不住笑出聲。

「抱歉啊，鼓舞的作用是不是完全沒起到……」傅新雲有點沮喪。

「不，」辰溪彎起眼，雖然眼角還有點哭過後的紅，但曾經的神采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臉上，「從某種角度來講，挺有效的，我已經做好最後的決定了。」

「是什麼？」

「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先回家一趟。」辰溪笑笑，沒有直接回答，「我要去找回我弄丟的東西。」

她要回到她的起點，去找回她最開始時候的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