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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正恩沒有跟著去打水,而是留在山洞裡和楊母一起做飯。水源的確離山洞有些距離,眾人一路走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到達目的地。這是一處位於兩座大山之間的小水潭,潭水清澈見底,閃爍著微光。
眾人到了水潭邊,便開始忙碌起來,一桶桶的水被小心翼翼地提到板車上。等所有帶來的水桶都裝滿後,水潭裡的水明顯減少了不少。帶著滿滿的水,大家興奮地返回山洞。
當他們推著板車進洞時,曾正恩和曾母已經將午飯做好。山洞裡的村民們看到滿載的水,臉上頓時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這些水意味著他們生存的希望大增,原本的憂愁一掃而光。
曾正恩和曾父、曾思源一起將水搬進洞裡,幾個小孩看到,也湊上前來幫忙。“娘,我們也想幫忙!”
娘一個人照顧他們兄弟三個,十分辛苦,所以他們要多幫孃親分擔一些活,減輕她的負擔。曾正恩看著三個懂事的小崽子,心裡感到無比欣慰,笑著說道:“好啊!那你們就幫忙把這些竹筒裡的水搬進去吧!”
小崽子們搶著幫忙,曾正恩自然不會阻攔,正好也能借此機會鍛鍊他們。板車上除了木桶之外,還裝了不少用竹筒盛的水,一竹筒的分量不算太重,孩子們完全搬得動。於是,兄弟三個一趟又一趟地將竹筒裡的水搬進洞裡,曾思瑞也一旁幫著忙。
這時,原本坐在山洞裡休息的曾思成,看到張家俊三兄弟忙得熱火朝天,忽然也坐不住了。他立刻從石頭上站了起來,跑過去和兄弟們一起搬水。
王煥看到自己寶貝兒子竟然也跟著去搬水,當即尖叫了一聲:“成兒,快把水放下!這麼重的活你怎麼能幹呢?”
王煥滿臉的心疼,心裡直打鼓,兒子還這麼小,這要是累著了可怎麼辦啊!
“娘,我沒事的,你看錶弟他們都在幫忙,我還比他們大呢!”曾思成笑著說道,滿臉都是想幫忙的熱情。
王煥一把搶過兒子手裡的竹筒,沒好氣地說道:“他們是他們,你怎麼能跟他們一樣呢!”她一邊說,一邊皺著眉頭,心裡暗自嘀咕。張家俊他們家裡確實沒人頂事,所以才什麼活都得幹,但她可不願意讓自己兒子受累。
雖然心裡這樣想,王煥卻不敢把這些話說出口。她清楚,若真這麼說了,婆婆肯定第一個不饒她。
“可是……”曾思成還想再爭辯幾句,但話還沒說完,王煥就打斷了他。
“可是什麼?難道你連孃的話都不聽了?”她語氣變得嚴厲起來,臉色也冷了下來。看到母親生氣,曾思成頓時噤聲,不敢再頂嘴。
就在這時,曾母從洞口走了出來,眼裡帶著幾分不悅。“老大家的,你這是幹什麼?孩子願意幫忙是好事,你為什麼要攔著?”曾母厲聲質問道。
王煥臉上一陣尷尬,連忙解釋道:“娘,我只是怕他累著……”
曾母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道:“怕累著?你看看俊兒他們,比成兒還小呢,都知道幫大人的忙。你兒子怎麼著,還真當自己是什麼世家公子少爺了不成?”
王煥被曾母這麼一訓斥,當即不敢再多說什麼,低著頭不作聲。曾思成則眼裡閃著光,偷偷瞟了奶奶一眼,心裡暗自高興:果然,還是奶奶厲害!
曾母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還愣著幹嘛?不是說要幫忙嗎,快去啊!”
“哦,奶奶,我這就去!”曾思成一聽,立刻樂呵呵地跑去幫忙了,腳步輕快得像飛一樣。
曾母看著孫子忙去的背影,嘆了口氣,接著將目光轉向王煥,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老大家的,不是我說你,哪有你這麼慣著孩子的?咱們家又不是富貴人家,還是在逃荒的路上,你這麼嬌慣他,往後可怎麼辦?”
王煥低著頭,眼睛不敢與曾母對視,聲音有些發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