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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柏遠正在得意之間,猛然被飛來的棋子擊中曲池穴,立時覺得小臂一陣酥麻,抓著虞雁回的手也不由自主地鬆開。虞雁回如蒙大赦,立即抽回手,隨即便飛似的逃出診室,出門時卻險些撞到正邁步進屋的陸見。
虞雁迴心知自己方才的尷尬已被陸見盡收眼底,此時更是滿面羞紅,輕福了一福便頭也不回地跑走。陸見也知是她難為情,倒也並未出言相留,而是立即邁步行入診室之中。
崔柏遠小臂的酥麻感半天未消,加之好事遭人打攪,正在惱怒,扭頭便欲破口大罵,卻看到陸見行入診室,登時嚇得將已到嘴邊的汙穢之語嚥了回去。
徐天臨回頭,看到陸見,也忙不迭地起身:“陸醫監。”
陸見點點頭算作回禮,隨後便轉眼看向一旁躺在診臺上的崔柏遠:“徐醫正看了半天,崔小郎君情況如何?”
“尚好。”徐天臨蒙陸見問話,便答道:“毒物雖已入體,但得益及時清洗吐出,影響並不算大。目下小郎君脈象趨於平穩,稍後幾天,只需堅持服用扁豆飲進行排毒便可。”
陸見點點頭,踱著步在崔柏遠身邊走動著。躺著的崔柏遠大氣也不敢出,雙眼猶疑不定地望著陸見。
自從上次在牢中大鬧,被陸見建議調入蔣超的牢房之後,崔柏遠委實結結實實地被整治了好一些日子。往日囂張跋扈,無法無天的崔柏遠,便在眾多獄卒及囚犯的注視之下,天天被蔣超所操練。
起先是崔柏遠去惹蔣超,但經歷差點被蔣超勒斃,大小便失禁糊了一地的社死過程之後,崔柏遠開始有了心理陰影,也意識到蔣超這個人,與自己先前所遇的所有人都大有不同。
他試著與蔣超談條件,許諾待出獄之後可給蔣超錢,但秋後便要處決的蔣超,對這卻壓根沒有任何興趣。崔柏遠又告訴蔣超,自家勢力龐大,蔣超要什麼,他都給得起。終於將蔣超徹底惹煩,此後數日,對崔柏遠非打即罵,令其在牢中度過了迄今為止最為狼狽的一段時日。
因而,一夜之間從吃香喝辣的高階囚犯,變成天天受氣,卻還無力還擊的崔柏遠,便就此對陸見產生了心理陰影。主要症候表現為,陸見不在時,常常唸叨,詛咒陸見,但看到陸見後,又往往嚇得渾身哆嗦,生恐陸見又想出什麼整治自己的新招數。
他方才一時色心大起,騷擾狎玩虞雁回,是本以為署中別無他人,而徐天臨不過是個牆頭草,一直便不敢對自己怎麼樣。不想陸見這個煞星竟半路殺了出來。偏偏自己還無力拿他怎麼樣。
作為崔氏一門聲名在外的紈絝,說他初生牛犢也好,淺薄無知也好。反正從小到大,崔柏遠便從未怕過什麼人。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調牢房之前。
在見識了蔣超此人的手段之後,崔柏遠終於明白,這世間,自家的錢與權,並非是萬能的。因而在他心中也產生了一些變化,開始對一些未知狀態的人或事,抱持一定程度的敬畏之心了。
而陸見,便在崔柏遠心中這個敬畏之人的名單上排名榜首。崔柏遠猶記得兩年之前,他是如何欺侮陸見,對他吆來喝去。彼時的陸見還不敢不從。可短短兩年之後,這個往日在他眼中的螻蟻,已經成為攪動安州風雲的棋手之一了。
崔柏遠心緒紛亂,陸見不聲不響地行至他身旁,伸手便捏住了崔柏遠的右臂。大拇指無聲無息地扣上了他的曲池穴。
“既然無事,徐醫正便無需在此守候,當值辛苦,不若趁此時無事,到值房中小憩片刻。”陸見笑吟吟地對徐天臨說道。
徐天臨早就想著診治完崔柏遠,回到值房之中,將方才自己左右互搏的那盤棋下完。但礙於陸見在此,不知他會不會有什麼吩咐,又不太敢就此離去。此時聽陸見所言,立時如蒙大赦,便向陸見唱了個喏,旋即離去。
徐天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