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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呼:“王風,王大俠,請下來淡談。”
一個人正站在花樹間,對著小樓招手,滿身鮮明的官服在太陽下閃閃發光。
這個人當然就是附近數百里之內,官陛最高的安子豪。
穿了官服之後,安子豪顯得威嚴得多,有氣派得多。
他跟王風並肩走在陽光下,彷彿正在考慮著,應該怎麼樣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
王風卻已替他說了出來:“昨天晚上的事,你全都已知道?”
安子豪勉強笑了笑,道:“這裡是個小地方,人卻不少,嘴巴很多。”
王風道:“那官差是你派來的?”
安子豪立刻搖頭,道:“他是從縣城裡來的,據說已盯了很久。”
王風道:“那兩個戴著紅纓帽的捕快也是跟著他來的?”
安子豪又搖搖頭,道:“他們是我驛站裡的人,我那驛站裡本來就只有他們兩把刀。”他苦笑:“現在只剩下一把了。”
王風只有聽著。
安子豪的表情忽又變得很嚴肅,道:“一把刀的力量雖單薄,卻絕不容人侵犯,因為……因為它是官家的。”
——因為官代表的是法律,法律是絕不容人侵犯的。
雖然他並沒有將他的意思完全表達出來,王風卻已完全明白,也明白了他為什麼要特地換上官服。
官服所象徵的權威,也同樣是絕不容人侵犯的。
秋日的陽光雖然豔麗如春,怎奈花樹已凋零。
春已逝去,秋畢竟是秋。
走在秋日陽光下的花樹間,心裡總難免有些蕭索之怠。
秋色滿院,秋風滿院。
天外突然吹來了一聲冷笛。
何處樓臺?誰家冷笛?
笛聲中無限傷悲,秋也就更蕭,瑟了。
安子豪既不傷秋,也不悲秋,他又在考慮,考慮應該怎樣繼續未完的話。
王風又替他說了出來:“你可要我遵守法律?”
安子豪點頭,表情更嚴肅,道:“國家的法律,本來就是每個人都應該遵守。”
王風笑了,笑得有些無可奈何,道:“你這話實在很有道理,只可惜並不是每個人都懂得。”
安子豪冷冷的道:“不懂得的人據我所知,大部只是沒有將法律放在心上。”
王風點頭,承認這是事實。
安子豪一偏臉,盯著王風,道:“你好像也沒有將法律放在心上。”
王風道:“只因為法律並不公平,也並不怎樣有效。”安子豪尚未表示意見,王風已又道:“法律就像蛛蜘網,捕捉小蒼蠅倒還可以,至於大黃蜂,輕易就可以將它毀壞。”
安子豪嘆了一口氣,道:“執法的確比立法更難!”他一聲冷笑,接著又道:“不過只要守在網旁的那隻蛛蜘夠大,行動夠迅速,就算大黃蜂,撞上去還是得遭殃。”
王風道:“那種蛛蜘好像並不多。”
安子豪道:“最少有四隻。”
“三隻。”王風忽然亦嘆氣起來,“鐵手雖無情,可惜這一次遇上了一隻比大黃蜂還大好幾百倍的血鸚鵡。”
安子豪道:“我知道你帶來的那副棺村裡頭就載著四大名捕之一的鐵手無情鐵恨。”
王風道:“四減一是不是隻剩三?”
安子豪只有點頭。
王風又嘆氣起來,道:“即使是他,在他生前,相信也有很多事情束手無策,蜘蛛不夠堅韌,漏洞也多,一隻蜘蛛的力量豈非亦是有限?”
安子豪點頭,嘆息道:“譬如七海山莊的莊主海龍王,他就完全沒有辦法。”
王風瞪著安子豪,他奇怪這個人為什麼在他面前提起七海山莊那個充滿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