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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行止頓了頓，躲開她的視線：&ldo;不要胡思亂想了，什麼男人不男人的。&rdo;

&ldo;你跟章澤……&rdo;這四個字剛一出口,杜行止的注意力刷的就被拉回張素身上，張素見他對章澤的名字如此感知敏銳,眼中劃過一抹無奈,輕嘆著握住了杜行止的肩膀,神情幾乎是懇切的，&ldo;行止，你要知道,你們倆都是男人。你跟他……不會有未來的。&rdo;

杜行止深深地凝視著她，在張素洞悉一切的目光下，肌肉逐漸鬆弛了下來。

他張了張嘴，卻沒有吐露任何話語。脊背像是喪失了力量那樣弓縮下來，整個人陷入謎一般的恍惚：&ldo;我……&rdo;

張素心中原本那麼點責問的念頭被他這樣一搞，忽忽悠悠不知道飛去了哪裡。她長嘆了一聲，拍了拍杜行止的肩膀，搖頭道：&ldo;我們去樓下說吧。&rdo;

盯著杜行止吃完了那碗麵，張素躊躇良久，才努力挑揀著詞彙開口:&ldo;你之前跟小澤，不是不在談戀愛？&rdo;

杜行止在她期冀的目光下點了點頭，張素耳朵裡輕輕嗡鳴了一聲。一直以來的猜測這是第一次得到確切的回答，哪怕早有準備，這一刻的她也忍不住升起一種命運弄人的感慨。

&ldo;從什麼時候開始的？&rdo;

杜行止的嗓子抽菸抽的發啞，低沉沉，內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絮令張素忍不住眼眶發熱，&ldo;沒多久，章澤來北京上學以後，我才……&rdo;

&ldo;你才？&rdo;張素皺了皺眉頭，有點難以置信地問，&ldo;是誰主動的？你？還是他？&rdo;

&ldo;……是我。&rdo;

張素這下更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才好了。搞半天章澤還是被動被拖進來的，自家兒子是整件事情當中的罪魁禍首。她就說呢，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巧的事？他兒子是同性戀也就罷了，碰上章澤一家完全是偶然促使，章澤怎麼可能會那麼巧也是個同性戀？這世界上同性戀哪裡有那麼多。

原本她就對章澤沒什麼怨恨，得知了真相之後，心中那麼點埋怨也不見了。同性戀這條路不好走，如果章澤不是自願踏上來的，杜行止這等於是害了章澤的一輩子。

&ldo;你怎麼就那麼糊塗呢！小澤那麼好的孩子，你偏偏把他拉上這條路！你真是……&rdo;張素罵了兩句，看著兒子灰敗的臉色，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杜行止淒涼一笑：&ldo;媽，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真的喜歡他，在淮興的時候就喜歡他了，除了他我對誰都沒感覺，我……&rdo;

&ldo;現在分手了？&rdo;

&ldo;嗯。&rdo;杜行止的聲音輕飄飄的。

&ldo;為什麼？為什麼分手？因為我告訴你她有女朋友？&rdo;

杜行止搖了搖頭：&ldo;不全是因為這個。他……沒有我在乎他那麼在乎我。那天你告訴我他有女朋友的事情，我隱隱約約覺得你大概知道了，然後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他，他問我……要不要公開……&rdo;

&ldo;蠢死了你！&rdo;張素真是氣死了，這真是她兒子？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都不知道。他自己既然都明白章澤沒有那麼在乎他，如此敏感的話題跟本就不應該提起。張素用腳趾頭都能猜到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