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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倒眾人推，也不是這個推法兒。

&ldo;章澤那個王八蛋，一家子黑心鬼，跟他媽一個模子長出來的刻薄……&rdo;章寶林被這次的事情打擊的有些語無倫次，他無所不能的爸媽這回居然栽了，栽在那個從前的手下敗將身上。

羅慧哭地嗓子都啞了，捏著聽筒的手指都在發顫。她哆哆嗦嗦地將手掌隔著玻璃覆上章寶林的手，顫聲安撫章寶林：&ldo;囝，媽一定不會讓你坐牢的。媽就是拼了這條命，也會把你從牢裡撈出來。媽不會讓那家黑心腸把你的未來毀掉，你相信媽，在裡頭乖乖的，等我們救你出來。&rdo;

章寶林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眼神倏地就亮了起來。

&ldo;你答應我的！&rdo;

&ldo;我答應你的！&rdo;

&ldo;你要說話算數！&rdo;

&ldo;我騙誰都不可能騙你啊！&rdo;羅慧捂臉痛哭。

章寶林抹了把眼淚，小聲又說：&ldo;我聽人家講，裡面很苦的。媽你下次來看我記得帶點錢，昨天我就吃了一個煎雞蛋配飯，我好幾天沒吃肉了。&rdo;他說完，看到羅慧忙不迭點頭的模樣，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跟著獄警離開。他消失在門口的那一秒，羅慧整個人如同虛脫般癱軟在探視臺上，章凌志輕輕地扶住她，神情不似從前那樣親近，只是微微皺著眉頭：&ldo;不要哭了。&rdo;

羅慧怔怔地望著兒子離去的方向：&ldo;早知道有今天，當初那小子怎麼就被救上來了？淹死在河裡多好？&rdo;

她脊背發寒，幾乎不敢想的更深。從章澤打河裡撈出來的那天開始，他們一家的運道就變了。那時候的羅慧對原本老實的章澤忽如其來的算計壓根沒有防範的準備，就是從那並非她所願的一刀開始，她的人生出現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原本遊刃有餘的一切都逃脫了掌控，不論是她被拘留的那些天，還是章才俊一家做出的離開慄漁村的決定，現在想來，和她以往猜度人心預測出的後果簡直有天壤之別。章澤一定已經在那條河裡死去了，現在活著的是慄漁村的水鬼，帶著章澤的怨氣回來報復他們一家的水鬼！

章凌志眼神一冷，皺起眉頭訓斥她：&ldo;胡說八道什麼！他當初要是死了，寶林也活不到現在！他就是被你給慣壞的！當初他把章澤推到河裡的時候你就該狠狠的教訓他，護著護著護著，他到今天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你以為他這樣是誰害的！&rdo;

羅慧被他罵地面色慘白。她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正是因為知道了，她才對現如今的一切如此無法接受。章寶林是她的命根子，她覺得自己的人生都是為了兒子而活，而現在，章寶林的下場卻是她這個母親一手造就的。這對羅慧來說，不啻於一個巨大的諷刺。

她失聲痛哭，只覺得心下荒蕪，死氣沉沉。如果用這條老命能換回兒子的自由身，她這會兒一定毫不猶豫地去跳樓。

對了！

她腦中忽然閃過了一個人選，被她乍跳的思維緊緊地抓住。

&ldo;你哥！&rdo;臉上還帶著淚痕，羅慧卻忽然恢復了精神，拽住章凌志的衣袖目光灼灼，&ldo;你有你哥的聯絡方式對不對？給他打電話，讓他跟章澤聯絡，告訴他不要追究這件事情。要多少錢我們都給，要賠禮道歉，我親自去給他磕頭，你快給你哥打電話，讓他去跟章澤說！&rdo;

章父如今可是個大忙人。

做糧油生意就是要南北兩地不停奔波，他如今也不是隻做糧油了，跟那個很有商業頭腦的合作夥伴一起，兩個人在深圳聯合開了一個不小的超市。為了經營好這個超市，章父花費了比在淮興開糧油店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