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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議帶比阿特麗斯到卡塞飯店去,她說不。阿恩特瓦納飯店①呢?她仍然否決了。那是兩個她喜歡去的飯店——不太大,沒有耀眼的燈光,菜做得很好吃。那她想要幹什麼呢?
“我能到你的家去嗎?”
“當然啦。”這是我當時能想到的唯一的話。我仍然懷疑我是否聽錯了。她也許覺察到我心中的疑惑,說了一些像是解釋的話:“我們都過了漫長的一天。現在我只想靜靜地坐在什麼地方,聽唱片。”
“好極了!”當然她到我住的地方已經好幾次了,但從來不是她主動提議的。這並不是由於靦腆,她有自己的風格,自己的節奏,這是我一開始就決定要尊重的。在經歷了幾次旋風般的情事,包括那場在倫敦只維持了六個月的正式婚姻之後,我實際上已經準備好接受比阿特麗斯的保守風格,併為此而感激她。有時候,我一想到她,躍然來到心中的不是玫瑰,也不是音樂,而是一本寫得優雅、裝幀精緻的賞心悅目的書。沒有令人心煩意亂的裝模作樣,健全、穩妥。雖然我意識到這有一些愚蠢,我仍然忍不住將比阿特麗斯和我原來的妻子相比較。路易絲一心一意想證明自己是一個有獨立思想的人,結果她在床上成了一個性冷淡,儘管每星期去見心理醫生,也無濟於事。還有一種完全相反的型別,那種對性事熱烈嚮往的,她會在你的面前炫耀她的肉體。這樣的女人我也遇見過。一開始我還享受其中,然後不知怎麼回事,一股沒來由的冷感會襲擊我的靈魂,而我只想告訴她別再呻吟啦,別再說那些誇張的廢話啦,趕快結束吧。比阿特麗斯是我心目中的完美女人,美麗但不耀眼,嫻靜而不軟弱,她非常非常堅強。我愛她,樂意按她的步伐去開展我們的關係。但有時候,我會納悶,我是否誤讀了她給出的訊號,正如瘋醫生說的,我的經歷已經將我榨乾了,我已經迷失了。 。。
荒原蟻丘 第五章(6)
我們都不覺得餓,所以決定就來上一瓶酒,和一些炸蝦。我的廚師西爾韋納斯如果不能在客人面前顯示他的全套烹調藝術,他就會很懊喪。即使我們在品味著他的蝦,他仍然還要在我們面前嘮叨。
“我還能給夫人做一點兒菜嗎?”他哀求道。我們請他不要操心,他走開了,不久又回到廚房的門口晃來晃去。他無法理解兩個成人只吃“小龍蝦”當頓飯。
“難道你們想去飯店吃飯嗎?”他說。當西爾韋納斯這麼說時,你就必須發誓說,在非洲西海岸,任何廚師,法國的、義大利的,還是其他什麼人的烹調技術都超不過他的手藝。
“不,西爾韋納斯,”比阿特麗斯竭力想安慰他,“我們哪兒也不去,我們只想在屋裡坐一會兒。今晚你就歇一歇,如果他想要什麼的話,我來為他做吧。”我馬上就知道她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她很快也意識到了。西爾韋納斯沒有馬上爆發出來,但他的憤恨卻清楚地寫在他的臉上,以及他說“晚安”時的聲調裡。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來這裡,兩人單獨待在一起?”
“嗯,一半知道,一半不知道。”
“先說知道的那一半。”
“你不想太頻繁跟我一起出現在公眾場合。”這聽起來彷彿是預先想好的,其實並不。比阿特麗斯沒有馬上回答,她彷彿在掂量著問題,就像在說:這也許有點兒道理。然後她輕輕地搖了幾次頭,簡潔地說:“去年的今天,你第一次邀請我上這裡吃飯。”
我被好幾個月來一直試圖收斂起來的感情所淹沒了。我把她拉向我的身子,親吻她——也許有一點兒魯莽。我想為我的健忘而道歉,和另一個女孩我會立刻這麼做的。但是,和她在一起,我不能虛情假意。我不是那種會去在意週年紀念的人,如果我說我正巧把它遺忘了,那我是在欺騙她。我再一次親吻,沒有道歉,而是說:“你真是一個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