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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菸?”楊雄掏出自己的紙菸給他。
他毫不猶豫地抽出來一根,動作輕捷得過分,擦火柴的姿勢像是拉個雲手,行雲流水地把火柴梗兒一丟,深深嘬一口煙氣。
(方才這嘴唇做了什麼事呢。)
關小樓的眼睛在煙霧中閃著光。
又興奮又不耐煩的半大孩子。那種不耐煩,倒有一多半是正在興奮勁上但又不能說,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因為念頭轉得飛快,語言跟不上念頭,對自己也有點不耐煩。
原來他情願。
不僅是情願,他簡直是正中下懷、現學現賣、得意忘形。
他和穆鶴群真的不一樣。楊雄不得不再次想起他唯一熟悉的樣本。那個人也情願,卻是喜滋滋的帶著炫耀之情和不能置信的謙卑神色。是……世界彷彿變得很窄小,瞳孔收縮到只剩下一點那就是大帥。
而世界好像忽然變得廣大,在關小樓的眼睛裡。
楊雄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可是他看到那眼睛閃亮,舉止帶著點過度興奮的強迫症,想說什麼又說不出的關小樓,便知道自己無能為力。
半支菸還沒抽完,關小樓就把它折斷熄滅了。
楊雄知道自己該走了。
臨出門前他聽到關小樓聲音輕輕地(帶著點嘶啞地)說:“楊大哥,謝謝你。”手裡依舊捏著半支菸。
楊雄一言未發地合上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2 章
西廂房的聯排宿舍今天晚上出奇的安靜,楊雄猜測大家一個一個都耍錢逛窯子會相好去了。而且都知道今晚上他不會對此說什麼的。倒是沒人抽鴉片去——看他們敢。楊雄這件事絕不通融。大帥也絕對支援他。“鴉片,乃我民族體質與精神之毒藥。”大帥一字一頓地教訓道,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面兒,“有誰犯這個癮,叫我知道了,讓他後悔自己生出來。”那時候眼睛裡閃動的光芒,比蘸了冷水的鞭子還蜇人。
即使穆鶴群也不敢例外。就是原來的那個……副官。
一兩年前吧,大帥被省政府授了個什麼軍長的虛銜,依舊是那個地盤那些兵。不過既然是“軍座”了,護兵隊伍總要更體面一些。穆鶴群就是那個時候招進來的。剛招進來的時候大帥還沒那個心思——那時候是外頭有人。
他們自稱是保安隊,往往對外不提副官二字。本來叫什麼名號都好,可是穆鶴群得了“副官”那個稱號,此後楊雄一干人等聽到這個詞都不免要黑臉。
多少是有點看不起的,楊雄承認。可是又不好認。穆鶴群也是他手下弟兄。穆鶴群……跟外頭那些人不一樣。該怎麼好?全隊都跟著他一起含含糊糊,不尷不尬。
大帥卻是若無其事,“叫他進去”之外的其他日子,該派任務照舊派任務,甚至沒有升遷他的意思。穆鶴群倒也厚道,還是一如既往地聽楊雄調遣,彷彿當那種日子是另外一條平行線。
楊雄不得不承認大帥用人挺……獨到,雖然這樣誇獎彷彿有點像是諷刺。在這種事上能保持頭腦清醒不簡單。可是等等,頭腦清醒的人會摸到自己的窩邊草?
他是想不明白了。於是他也就不再想了——反正大帥的其他願望他更容易瞭解,也更折騰弟兄。擴張地盤,招兵買馬,訓練軍隊,消弭動亂,緝捕亂黨——這年月亂黨真多,是因為幫派太多?還是大帥的立場變化太快?
大帥的口味倒還平穩,好似和穆鶴群之後,外面那些人漸漸也都斷了。
楊雄有的時候忍不住心裡盤算:看不出這小子還挺有……能力,這樣想著忍不住暗中笑罵一句。穆鶴群長得雖不算十分英俊,倒也自有樸實清澈的新鮮氣色。剩下的……男人和男人那種事,他不去細想。每次穆鶴群從大帥那兒回來,他也都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