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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解南沒有回應,耳邊忽有溫熱落下,順著耳廓、脖頸、鎖骨,像一場濕潤的雨水往下蔓延。
不過這更像是春日時分的午後下的一場太陽雨,暖烘烘,明明是雨卻讓人想到乾燥的氣味,好像鄉下老房子裡曬過要收的被子,乾燥、暖熱、舒服。
被子將她包裹,柔軟親密,忍不住閉上眼睛,陷入被被子包裹的愉悅。
耳邊有穿過陽光的風聲,掠過發梢捲起耳垂,輕揉慢捻,風的動作很輕,像是玩耍著藍天邊的一個風箏,勾著風箏去攀沿,追逐。
忽爾,風又變成調皮的陽光,跳動在潔白的奶牛邊,帶著它走過綠蔭森林的味道,濕潤、清爽、有松脂的清香。
綠霧覆蓋粉白,溫柔繾綣。
隨後大雨強勢進入,帶著掀起驚濤駭浪的粗暴躁動,化作狂風暴雨,暴戾的用沖天巨浪發洩自己的憤懣。
狂濤怒吼,烏雲蔽日。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沖刷著毫無準備的行人,這裡的一隅如遺世獨立的小島,同樣一場狂風巨浪後,漸漸風平雨靜。
一牆之間,雲雨盡歇。
「不下了。」李桔低頭擦著背後的灰土,掩下眼底濃密的悲傷。
她只在最近的距離,感覺到解南拉著她汲取溫暖的迫切。
「嗯。」
解南輕擦她手臂,蹲下用手指幫她一點點抹掉腳邊的灰土。
李桔腳趾動了動,站著任他擦拭。
穿上衣服,兩人原路返回,衣服還濕漉漉,便沒有在座位上坐下,抓著扶手一路坐回了學校。
經過一家藥店,解南說:「等一下。」
李桔站在門外等他,一會解南推門出來,手裡拎著個袋子,遞給她,「感冒藥和……」
他停頓了下,「注意點。」
李桔臉紅,低頭:「我知道。」
她接過袋子,把裡面藥取出來飛快放入口袋,把感冒藥放進袋子推給他,「我寢室備有,這個你留著。」
「我不用,你吃。」解南道歉,「剛才是我情緒不好,不應該那時候……」
李桔打斷他,「說這話是在侮辱咱倆關係嗎?」
不是隻能她拉著做,拉著爆發。
解南默了下,沒說什麼,把藥給她,「回去吧。」
靠近學校,兩人分開一前一後走,往常還好,現在解南正是注意物件,但凡碰見眼熟他的,都可能因此惹起事端。
走到校門口,李桔腳步慢下來。
手裡緊緊攥著口袋中的藥,她抿唇,忍不住往後看。
隔著五棵大樹,解南站在一棵喬木下,肩背挺直,雙腿修長,□□如松,即便他身上穿著的衣服皺巴巴像破舊抹布,依然掩蓋不了他溫潤有力的氣韻。
看到她回頭,朝她頷首,嘴角平直,眼底的笑意很淺,臉色透著蒼白。
李桔抿抿唇,點頭後轉身回學校。
解南看著她的身影進入學校,逐漸消失在視野裡。眼裡的光像頭頂遮蓋的樹影,長長的樹木將白日光影掩去,只留下一片沉沉陰影,眼底染上前所未有的陰冷,嘴角抿著。
解南轉身,背離學校往外走去,繞開熱鬧的人群,再拐了七八個拐角後走入髒舊的衚衕,推開紅色鐵門,進入許久未進的三無出租房。
開房時,叼著煙的男人懶懶的頭都沒抬,沒什麼好氣地問:「雙人間?」
解南:「三樓單間。」
男人抬頭看了眼他,復又低頭操作,懶懶唧唧。
「78。」男人說。
解南從口袋裡掏出皺巴捲成一團的錢,放到桌面上。
男人摸到濕的錢,有些嫌棄的收回手,「拿著你的鑰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