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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喜芬恨恨看著她,從看到解如龍被砍傷躺到醫院的時候,她幾乎就再次死過去了。
「那是你弟弟,你不救他?」郭喜芬氣憤地面容扭曲:「他求你,你為什麼不救他!」
「我問過你,把這棟房子賣了,可以換20萬,你沒答應。」
郭喜芬:「這是你爸爸的房!」
最重要的是,解南問這話那天,郭喜芬只以為他背不動那68萬的債務了,她怎麼可能答應,但是她萬萬想不到這錢是要買解如龍一條腿。
郭喜芬在知道解如龍住院那天,看到走廊上的解南,拿起病人輸液的瓶子狠狠砸向他的頭。
「你故意的,你誠心不告訴我是救你弟弟!你嫉妒他!」
解南沒躲過去,臉上的淤青促使他半個多月白日黑夜都做著實驗,沒再見過李桔。
「我已經在救他了,不然他的腿不可能能留下來,只是被人砍到住院。」
在解如龍出現在小院的第二天,解南就把解如龍藏的地方告訴了那女孩的爸爸,他們這邊同意還那個債務,只要對方答應延遲這個錢給的時間,把解如龍打進醫院他這邊不管。
最後,解如龍被打的幾乎活不下來,這一頓捱打,可以延遲還債。
應該慶幸那女孩對解如龍有感情,不然解如龍的腿就保不住了。
「我回來就是告訴你,這個錢我拿不出來也不可能還,不想解如龍再出事,就……」解南默了默,目光落到他桌邊的相框上,「把這個房子賣了吧。」
說完,解南環視地上,發現自己在這生活20多年的地方,竟然沒有什麼可以拿的。
他想起那個綠色小院子,他只是在那裡停留過幾次,生活的氣息要比這裡還濃厚。
「我能做的都做了,如果不是他做過我二十多年弟弟,我根本不會管他,現在也是他咎由自取。」
解南拿走相框,拎起衣櫃裡被撈出來扔到地上的包,塞了幾件還完好的衣服以及壓在抽屜邊緣的一個小物件塞進包裡,轉身離開。
李桔看著手裡那串紅色糖葫蘆,輕笑了聲,都快一年了,終於吃到了。
她轉身,拿著那串糖葫蘆,準備回飯店接著等解南。
馬路口邊,解南身影驟然闖入她視線。
彎著腰,低身跟路邊一個男人說話。
那個男人坐在輪椅上,背著她的方向,看不清神色,只見他朝空中擺了擺手,嫌棄的把解南往旁邊推了把。
解南退後,沉默的立在那。
綠燈亮起,男人轉著輪椅過馬路,旁邊行人疾步,男人動作很慢。
解南垂眸看著他的動作,手指動了動,立在旁邊沒有動靜。
男人生著厚厚老繭的手艱難推動輪椅,然後緩緩往前走。
那不是一個新式、方便的輪椅,陳舊老化,男人的手,一看便是飽經風霜,幹多了累活的手。
解南跟在男人旁邊,安靜的同他走過馬路。
在紅燈亮起的時候,有轉向車從旁邊駛過,行人跟著騎車過來。
兩人夾在人流中,遲緩,格格不入地穿梭到馬路對面。
男人停也沒停的推著輪椅繼續往前,解南站在那,沉默安靜的看著男人一點點推著輪椅離開。
秋夜風起,男人的手露在袖外,袖子擦過輪胎蹭上灰塵。
人聲嬉鬧,車水馬龍,遠處商場五彩的燈在過往人影身上打下五彩的光,生動、鮮活、活著的氣息。
解南落寞的站在那裡。
李桔愣在那,糖葫蘆垂落手裡,隔著寬闊馬路,胸腔被無處釋放的酸澀擠滿。
那是第一次,她看見解南直不起腰來,靜靜看著遠處的男人,眼裡的愧疚與落寞將他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