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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乖女兒。&rdo;
宣國公滿心熨帖,既驕傲又自得,摸了把女兒的包包頭,三兩口將一碗甜滋滋的羹湯喝得乾乾淨淨。
蘇怡安坐在父親身旁的太師椅上,晃蕩著兩條纖細的小-腿,說起她這些日子思索的事。
&ldo;父親,我想起來我晚上做的什麼噩夢了。&rdo;
這句話一出,宣國公立刻來了精神,容貌清俊的臉上多了兩分認真與凝重,&ldo;恬恬,快和父親說說,你晚上做了什麼噩夢。&rdo;
什麼噩夢?對於蘇怡安來說,宣國公府的覆滅與蘇家被誅就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噩夢。
蘇家頹敗是噩夢的開始,那之後許多年,她都掙扎沉浮在那個怎麼都不可能結束的噩夢裡,如果不是心懷怨恨,如果不是憎恨不甘,她不會堅持著走下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噩夢裡有崔洵,幫了她許多照顧她許多的崔洵。
雖然,崔洵也同樣掙紮在泥沼噩夢之中。
&ldo;陛下以謀不軌之罪誅了嚴大人九族,京中以朋黨罪被牽連的朝臣勛貴數不勝數,宣國公府被封,爵位被褫奪,全家除了我和惟弟,無一人生還。&rdo;
小姑娘軟軟甜甜的聲音響在安靜的書房裡,但越是聲音甜軟,宣國公聽起來就越心驚肉跳。
女兒每一字每一句裡都是撲面而來的血腥與殘酷,他呼吸急促,心口急跳,幾乎不能自已。
&ldo;無一人生還……&rdo;他低聲喃喃。
宣國公府就算再人丁寥落,也有百十來口人,結果在女兒的夢裡,最終只剩她和二房的阿惟,這是何等慘狀?
沒了家沒了依靠之後,他的寶貝女兒和侄子前路坎坷,又該何去何從?
他忍著滿腔欲嘔的衝動,強迫自己別再想下去,一雙眼睛因為過度充-血顯得猩紅可怖。
花費了許久功夫才平息心緒,他看著安靜訴說自己噩夢內容的女兒,在那雙眼睛裡看到了茫然與害怕。
&ldo;恬恬,&rdo;他叫著女兒的乳名,伸出了手,&ldo;讓父親抱抱。&rdo;
蘇怡安順從的偎進父親懷裡,埋著頭不再說話。
宣國公緊緊抱著女兒,溫熱嬌小的身體信任依賴的靠在他懷裡,讓一切動盪驚懼逐漸消失。
對於女兒有關噩夢的訴說,他自始至終不曾質疑什麼,不提蘇家先祖中曾經有經歷過神鬼玄異之事的記載,單是炎朝立國之初,就有方外高人出手助姬家平定天下。
因此,炎朝上至勛貴宗室,下至平民百姓,對於神鬼玄異都是敬畏的,宣國公尤甚。
父親離世前一個月,女兒哭著吵著要吃涼州的胡瓜與窨餅,本以為是小姑娘難得的任性,費心也就費心吧,誰知道等東西從西北一路送進京城時,父親身體陡然垮了下去,臨終前,突然說想吃胡瓜與窨餅。
在父親床榻前,女兒抱著切好的胡瓜與新鮮出爐的窨餅,餵父親一口,自己吃一口,一老一少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
就這樣,他們送走了父親,女兒在那之後大病了一場,好久才緩過來。
正是因此,宣國公對待女兒訴說的噩夢內容才認真又鄭重,即便這些噩夢內容只是小姑娘夢裡的胡思亂想與光怪陸離,他也會認真傾聽並對待。
更別提,那些內容是何等的可怖與驚懼……
&ldo;恬恬,除了這些,你夢裡還有其他內容嗎?&rdo;他輕聲詢問女兒。
蘇怡安搖頭,&ldo;沒有了,父親,我記得的只有這些。&rdo;
重新回到自己十歲的時候,蘇怡安是記得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