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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輪而行,是以失笑。&rdo;
呂不韋似乎來了興致,道:&ldo;哦?此人果有特異之處?本相倒想看看,他怎麼個關桐輪而行。&rdo;
李斯急止道:&ldo;使不得,使不得,嫪毐所為,只是低賤之戲,有礙觀瞻,不堪入大人法眼。李斯看得,相國卻看不得。相國尊貴無極,實乃大秦之體面,一言一行,皆為天下之楷模,切不可近此類市井俚趣,以免遺人話柄。&rdo;
呂不韋是越不讓看越想要看,當下便道:&ldo;本相只是聊以解悶而已,何懼他人口舌。先生可召嫪毐至此,令其一展所能。&rdo;
【3大開眼界】
李斯去而復返,在他身後,跟著惴惴不安的嫪毐,在嫪毐的脅下,夾一桐木車輪。嫪毐雖然來相府有日,卻從未如此近距離和呂不韋接觸,而相國寢宮的奢侈豪華,更是讓他目眩神迷,自覺卑賤。嫪毐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身軟如綿,虛汗淋漓。
呂不韋看了看嫪毐,覺得這孩子長相甚是俊秀,只是偏於陰柔,有婦人之態。呂不韋道:&ldo;你是嫪毐?&rdo;
&ldo;是。&rdo;嫪毐答道。
&ldo;聽李斯先生提起,你能以陰關桐輪而行,本相不信,欲眼見為實。&rdo;
嫪毐無助地望著李斯,李斯朝他點點頭,以示鼓勵。
嫪毐脫下褲子,準備表演他的拿手絕技。呂不韋初見嫪毐之巨陰,也是瞳孔放大、駭異難當。在這裡,有一個技術細節,雖然不雅,卻必須提及。欲以其陰關桐輪而行,首先,便需要將那話兒弄硬。然而,嫪毐用手摺騰了半晌,那話兒卻彷彿故意和他作對,總也硬不起來。也難怪,在這樣莊嚴的場合,面對著權勢滔天的呂不韋,能心理勃起者,已屬蓋世猛男。倘再能有生理勃起者,則吾人已無可名狀,只得以非人呼之也。
嫪毐偷偷瞄了呂不韋一眼,呂不韋正冷酷而無情地注視著他。嫪毐心中一驚,也顧不上那話兒軟硬,強行插入桐輪輪軸,撒步行將起來。誰知道那桐輪也是欺軟怕硬的主,根本就不買帳,轉了一圈不到,就脫離嫪毐的身體,遠遠地滾開去。第一次表演就這樣以失敗告終。嫪毐呆呆站著,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才好,害怕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還好,這時的呂不韋體現出了鮮見的寬容,他和藹一笑,說道:&ldo;不用怕,拾回桐輪,再來一次。&rdo;
嫪毐拾回桐輪,平復了一下呼吸。然而,他的手已冰涼,他的心已慌張,煙波浩蕩,性趣茫茫。
呂不韋見狀,便側過臉來問李斯:&ldo;他確曾關桐輪而行?&rdo;
李斯答道:&ldo;李斯當日親眼所見,絕不會假。想必嫪毐乃貧賤鄙人,初登金玉之堂,懾怖相國天威,故戰慄而不敢起。願相國少假借之。&rdo;
呂不韋笑道:&ldo;此事有何難哉!&rdo;呂不韋一擊掌,便進來兩個美貌舞女。呂不韋向嫪毐一指,道:&ldo;待客。&rdo;兩個美貌舞女也不謙讓,掛著嫵媚的淺笑,向嫪毐走去。看得出來,她們款待客人已不是一次兩次,輕車熟路得很。至於兩個美貌舞女如何款待嫪毐,姑且從略。只聽嫪毐大吼一聲,其胯間的睡蟒終於甦醒,振奮身軀,顧盼自雄。嫪毐從容插入桐輪輪軸,繞殿狂奔,桐輪隨其飛轉,但見輪輻亮成一片,燦如梨花。
呂不韋奇特地望著急馳的嫪毐,神情難以揣摩。李斯則望著呂不韋,神情更加難以揣摩。
嗚呼,倘嫪毐生於今日,其際遇不外是跟著某個糙臺班子,輾轉於鄉村城鎮走穴,靠著轉桐輪的絕技,賣幾張門票騙錢餬口而已。偏嫪毐生於戰國,先遇李斯,後遇呂不韋,由此得以成就一番造化。時歟?命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