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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他，頭一回在他眼中看到了驚慌。他為我感到驚慌。
我也十分驚慌，擰眉點頭，又急忙搖頭，解釋道，&ldo;她跟我不是這麼說的……她說給我二十兩銀子，讓我給她當兩天舞姬，只需要陪那些客人喝酒就可以了。而且，她也沒有給我二十兩，她只給了我一兩銀子。&rdo;
景弦皺緊眉頭，&ldo;區區二十兩，讓你陪客人喝酒你就願意了?你…!&rdo;
&ldo;如果我早知道是他們灌我喝酒，而不是他們自己喝，我是不會願意的。&rdo;我捏緊他的衣角，&ldo;但是隻要陪他們喝幾杯酒，就可以拿到銀子給你買書，我當然願意。&rdo;
&ldo;別廢話了，還不趕緊帶走?&rdo;老鴇聽完我說的話，冷嗤了一聲，催促道。
景弦將我護在身後，沉聲道，&ldo;不行。她不識字，是被你騙進來的，按照梁朝律法來說，你若是執意履行契約，討不到半分好處。更何況，你只給了她一兩銀子，倘若我將此事鬧大，待上了公堂，你就不怕被人說閒話?&rdo;
老鴇一怔，隨即又笑了，那笑十分尖酸。
&ldo;喲，景弦，你向來冷傲，解語樓將你倆的事傳得風風雨雨，我權當笑談。沒想到你真這麼沒眼光，看上一個小乞丐?&rdo;她的視線掠至我，眉梢眼角淨是冷嘲，&ldo;你是非要護著她不可了?&rdo;
&ldo;我並非護著她。她是為了給我備生辰禮才被你騙去的，實在冤枉而已。&rdo;景弦否認了老鴇的說法，隨即又隨她譏諷我，&ldo;她這般容貌與才情也值得你親自誆騙，你最近的要求可是越來越低了。依照這般趨勢下去，解語樓的姑娘豈非只要是個女的就可以?&rdo;
好罷，雖說我也想得明白他是故意這般說來救我，但這真實的內容實在引起我極度不適，我恐怕沒辦法完全不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
但，他為了我與老鴇周旋的模樣，甜得我心眼子都冒出泡來，也顧不得計較他說我生得醜了。和他比起來，我確實醜，這我認得心甘情願。
我始終躲在他身後，也不知他們爭扯了多久，最後是景弦轉過身來，垂眸看著我，輕聲對我說，&ldo;沒事了……你的銀子不必花在我身上，你終究沒有明白我那日與你說的話。罷了，以後，不要再自作主張為我做這些。我不喜歡過生辰。&rdo;
我分不清他說的是真是假，畢竟我難以相信他真的不喜歡過生辰這件事。他不知道，我是有多麼羨慕他們這些有生辰可過的人。
&ldo;很晚了，快回去罷。&rdo;他與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將麵碗和書一併捧起來，遞到了我的手上。
麵條已經冷結在一起，我不知所措地抱著碗，執意要他收下那本書。
&ldo;好歹是我的心意。&rdo;我埋下頭，囁嚅道，&ldo;我對你的心意。&rdo;
他深深凝視我。我倆之間的靜默猶如碎冰入骨，涼透吾心。
良久，他終是悵然嘆了口氣，蹙眉輕問我，&ldo;花官，你一身清白，何苦蹚我這攤渾水?&rdo;
原來在他眼裡，他是渾水?我卻覺得他明媚得早已浸透我的昏暗與渾濁。
&ldo;不苦啊。&rdo;我抬起頭，望向他，迫切地湧出我滿腔熱意，&ldo;有你在，我不苦啊。&rdo;
他隨意落在桌角處的指尖微顫了下，卻沒有再回復我。
只是勉強將書收下，放在書架上，一個隱蔽到我一眼看去望不見的地方。
離開了繁華的花街，去花神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