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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安嗚嗚嗚地抽泣著,哥哥,姐姐,還有珠珠為什麼要把自己一個人留在這兒?
是她不乖嗎?
嗚嗚,珠珠是騙子,怎麼還沒有回來,幼安傷心欲絕,淚流滿面,嗚嗚,身上好難受。
頭痛欲裂,她不會死在這裡吧?好想回家。
幼安胡思亂想,哭成個淚人了。
珠珠找了個嬤嬤去太醫院叫太醫,自己拿了盆,兜了一小盆的雪回屋。
瞧見幼安慘兮兮的模樣,珠珠哭笑不得,把盆放到床前。柔聲哄道:「娘娘怎麼了這是?我回來了啊!咱們不哭啊!」
珠珠語重心長地說:「您別不把自己身體不當回事兒,您可不能哭。」
幼安依賴地靠著她,擦擦眼淚,扁扁嘴巴:「我,我沒哭。」
可她眼淚還是不聽話地往下掉。
珠珠應聲:「嗯,娘娘沒哭。」
扶她躺好,拿兩條巾子順手丟到冰涼的雪水裡泡著。
伸手在幼安的軟枕下面摸了摸,翻出她的藥瓶。
幼安抽抽噎噎地瞥了她一眼,沒吭聲。
珠珠拔了塞子,往裡一瞧,空蕩蕩的瓶子哪裡還有藥丸。
「娘娘……」
幼安掉了顆眼淚:「我頭疼。」
珠珠心裡酸酸的,把藥瓶收好,擰乾巾子,搭到她的額頭上。
幼安一驚,瑟縮了一下,腦袋彷彿都清醒了,甕聲甕氣的嘟噥:「好冰。」
但是緩過這一陣兒刺激,便覺得舒坦了,她拉著珠珠的手,鼻音很重,聲音卻虛飄:「珠珠,你別擔心,我沒有犯病,心臟不疼的。」
珠珠只當幼安在哄她,她這會兒燒得厲害,哪裡還能分辨身上何處在疼。
幼安額頭滾燙,冰涼的巾子在她額上待不了多久,很快就被烘得溫熱。
珠珠重新浸濕一條巾子換了她額上的那條,往窗外看了看,滿眼憂慮。
心裡估量了從東郊民巷到吉雲樓的距離,更加擔心了。
周津延私宅熹園
酒香伴著茶香瀰漫在整個暖閣內,一張矮塌臨窗而放。
周津延慵懶地斜倚著憑幾,白皙如玉,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著手中的酒杯。
透過窗紗看屋外的雪景,懶洋洋地抿了一口清酒,唇齒留香。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嘴角牽出一抹淺淺的弧度,輕笑了一聲。
而一旁的兩人手中捧的都是香茶,徐聞行醫,顧錚行軍,皆不是可以飲酒的人。
聽見他的笑聲,兩人對視一眼。
徐聞愛調笑,撂下茶杯,湊過去問:「周公公遇到什麼喜事兒了?說來聽聽。」
他挑挑眉,又拍拍顧錚的肩膀,表示顧錚也想知道。
顧錚清和儒雅的面龐閃過淡淡的笑意,也不反駁。
周津延將酒杯裡的酒一口飲盡,斜瞥了徐聞一眼,幽幽地說:「時辰不早了。」
這是趕客的意思,徐聞嘖了一聲,瞬間慫了:「得,得,得,我不問了。」
顧錚看著周津延蒼白消瘦的面龐,正聲說:「時候是不早了,我們回了。」
「最近瘦了,早些休息,少喝酒。」顧錚指指周津延身側還在溫酒的爐子。
周津延唇角微彎,應了一聲。
「你回來了,正好好好說說他,我這個大夫的話他都不聽,」徐聞聽到顧錚的話,來勁兒了,「咱們周公公一天十二個時辰,恨不得十一個半時辰都在處理公務。」
周津延漫不經心地起身,徑直往徐聞跟前走去。
徐聞連忙往顧錚身後閃。
顧錚無奈地隔開他們,拿出一封信:「則益的信。」
「外面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