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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安聞言低頭,針已經扎進了自己手指, 她吃痛地放開手裡的繡繃, 舉起手, 白皙的指尖冒出鮮紅的血珠。
周津延撥開她另一隻往上碰的手,拿了絹帕擦了血, 蓋在上面輕輕地捏著邊緣,失笑非笑地盯著她的眼睛問:「成日在想什麼?」
幼安默默地抽回麻麻的手指, 清一清嗓子,眼神閃躲:「什麼都沒想。」
她瘋了才會告訴他。
她低頭掀開絹帕,針眼小的傷口已經看不見了, 也不冒血珠了,她不看周津延狐疑的眼神,自顧自地收了絹帕, 整理放在一旁的裙子上的針線,遞給珠珠讓她收好。
幼安從矮榻上起來,懶洋洋地撐了個懶腰,朝他努努嘴:「您怎的現在有空啦?」
周津延笑了一聲, 抬手握住她的手掌,起身:「來看你。」
幼安拉他起來,「哎喲」一聲,像是費了她多大的力氣。
「莫作怪。」周津延牽她的手往外走,淡淡地說道。
她那身板,他哪裡敢拿她做支撐借力起身。
這個時節傍晚已經有些冷了,幼安甫一出門就被冷風嗆了一口,喉嚨微癢,捂著嘴巴咳嗽著。
周津延轉身單手握著她的肩,另一隻手輕拍著她的背心。
紀忱帶著兵部的人站在迴廊下瞧著不遠處衝擊眼球的場景,本就冷寂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身後的人驚訝地說道:「這……」
不過許是周津延平日的名聲難聽,便是撞見他與小宦官內侍勾勾搭搭的場景,眾人驚訝之餘竟然也不是很意外,但畢竟是頭一次見到這位爺的風流韻事,眾人還是難以回神。
周津延見幼安喘勻了氣,察覺到異樣,挺直腰背,偏頭看到紀忱,空氣有一瞬間地凝滯。
幼安靠在周津延身上,抬眸,水汪汪的狐狸眼茫然地順著周津延的眼神走,跟著就看到了紀忱,因嗆到風劇烈咳嗽而泛紅的面頰,紅潮未退,立刻掛上笑容,腳步一動,就要樂顛顛地過去。
周津延握著她的肩膀拉住她,往前走了一步,坦蕩蕩地看著眾人,一點兒被人撞破曖昧後的羞恥都沒有。
紀忱低頭,就當他瞎了罷,帶著眾人動身過去。
周津延看了身側的幼安,幼安揣揣手,乖巧地往他身後挪了挪,意思很明顯。
「宗主爺。」眾人朝周津延拜禮。
周津延頷首,闊步往前院走,幼安垂著腦袋,邁著碎步跟著他。
盯著幼安的背影,紀忱嘴唇抿得緊,眼皮子狠狠地跳了跳。
來到議事的廳堂,幼安幫著上茶的小宦官上茶,她小心翼翼地端著茶盅放到紀忱手邊的小几上,朝他眨眨眼睛。
紀忱無奈,眼神示意她別胡鬧,讓她回去。
幼安自覺十分規矩,不會給他們添麻煩,給其他幾位大人上了茶就站到了周津延身旁。
「這幾年各州府糧倉都緊著西北,京中餘糧都連夜送至大軍駐紮的永平府,存糧最多一個月就能耗完。」
「上回餘海豐替張方隆進京要糧時怕就有造反的謀算了,幸而宗主爺並無允許。」
「眼下最要緊的就是籌集糧草。」
眾人紛紛開口道。
周津延緩緩說道:「從西北調糧。」
「微臣著手安排。」紀忱在旁人面帶猶豫,不放心時,說道。
周津延點頭同意。
零碎之事繁多,眾人聚在廳中商議著,時不時請示一下週津延。
「誒!那位宦官和紀大人相貌有些相像。」事情討論的差不多,有人低聲閒聊。
其餘幾人暗暗贊同,兩人長得實在是像,特別是那雙眼睛,但兩人一個氣質成熟孤冷,而那位白白嫩嫩的,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