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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泛問:&ldo;那現在呢,吳江現在好些了沒有?&rdo;
小姑娘搖搖頭,連聲說弗曉得,弗曉得。
她自從跟著爺爺出來之後也沒有再回去過,自然不清楚。
唐泛也沒有多留難,又問了幾句,便讓她走了。
小姑娘一走,錢三兒就忍不住道:&ldo;大人,吳江……&rdo;
唐泛微微抬手,示意他不要開口。
錢三兒頓時警覺,扭頭一看,這才發現曾培和吳宗二人一直站在他們旁邊。
&ldo;難得在揚州城外過夜,二位怎麼也不進城去瞧瞧熱鬧?&rdo;唐泛微笑跟他們打招呼。
曾培笑道:&ldo;唐大人好生閒情逸緻,這花漂亮得緊,就是顏色素了些。&rdo;
唐泛一笑,將籃子遞給錢三兒:&ldo;既要它香,又要它艷,這世上哪有兩全其美的事情,但凡能佔一項,也算不錯了。&rdo;
曾培打了個哈哈:&ldo;唐大人是讀書人,張口就是大道理,我們這等粗人自然比不得的,不過蘇州的情況,大人不大熟悉,有些話,屬下還是想著先與大人說說,免得大人走了彎路,碰了壁。&rdo;
唐泛伸手一引,作了個請的手勢:&ldo;曾老弟有話直講便是。&rdo;
曾培道:&ldo;大人可知,蘇州這案子要怎麼查?&rdo;
唐泛挑眉:&ldo;二位有以教我?&rdo;
曾培笑道:&ldo;瞧大人說的,咱們哪裡能教大人呢!這案子先前已經有巡按御史在,想必也出不了什麼大的岔子,如今朝廷讓大人與我等下來複查,不過是走走過場,要求有個結果罷了,蘇松地區自古富庶,又是國家賦稅重地,若是鬧得太大,朝廷臉上也無光,不知大人能否理解屬下這番話的意思?&rdo;
曾培和吳宗二人雖名為唐泛下屬,又身負保護他的職責,但兩人自忖有東廠靠山,不僅一開始就有意怠慢唐泛,甚至一路上也隱隱不將他放在眼裡。
他們早就聽到唐泛名為欽差下巡,實則形同流放的處境,也不相信他敢跟東廠作對,是以這番話說得軟中帶硬,明裡暗裡都含著要挾之意,意思就是提醒唐泛,這裡水深,不要亂查一通,免得最後難以收拾,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唐泛微微一笑:&ldo;多謝兩位老弟的金玉良言,只是我有一事不明。&rdo;
曾培:&ldo;大人請講。&rdo;
唐泛:&ldo;走走過場這句話,是你們的意思,還是朝廷的旨意?&rdo;
曾培語塞片刻,臉色微沉:&ldo;大人這是何意?&rdo;
唐泛悠悠道:&ldo;若是朝廷的旨意,我自然是要遵從的,但我就不明白了,陛下與朝廷的意思,俱是讓我過去查個明白,為何到了二位這裡,話意就變了呢,難不成陛下另外給了東廠密旨?&rdo;
曾培怒道:&ldo;我們好心提醒大人,怎麼大人反倒處處曲解我們的好意呢!&rdo;
唐泛呵呵一笑:&ldo;兩位的好意,我自然是明白的。不過明白事理的,自然要說兩位是為了我好,不明白事理的,豈不就要覺得二位是在阻攔我辦案,傳出去對尚廠公的名聲,只怕百害而無一利,兩位別好心辦了壞事,反倒給你們廠公招禍才是。&rdo;
從在京城的時候,曾培兩人就有意給唐泛一個下馬威,結果適得其反,反倒被唐泛擺了一道。
這一路上相處下來,他們也發現了,這位唐御史很不好對付,比起以往那些只知道將他們往死裡罵的人更難對付。
這人說話做事軟硬兼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