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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會。」穆淮章的休息室遮光簾拉得緊實,他不開燈,柴扉就像走進了什麼秘密基地一樣。他試探著走進,卻被穆淮章猛地一抓腕一推肩,抵在了牆邊。
「穆先生?」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像撓在穆淮章心頭的一根羽毛。
「嗯。」穆淮章的聲音卻是帶著不滿與不耐的一應,而後不由分說地捧起柴扉的面龐,捧起他心心念念地那個人緩緩湊近——黑暗而遼遠的宇宙,兩個未名的星球猛然相撞,散落在兩處的小王子和玫瑰花在黑暗裡相遇,於是小王子捧起了他的那束花,而那花也貼近了他,收斂了一身銳利的刺,彼此貼近,小王子沉醉在籠罩他身畔的花香裡,那花香裡刻寫著的安心情緒將他包裹在其中。
第20章 撫慰
穆淮章是在三天後離開的父母家,他身上的傷還沒好,不敢去見柴扉,只能躲到公司裡,扯著不同的謊言,卻懷著同樣的思念。
走時父親仍保持著對他一貫的視而不見。母親緩和了些,只是看他的眼神裡藏著讓穆淮章痛苦不堪的不解和心疼。
這三天的時間裡,穆淮章每晚都會給柴扉打電話,他竭力控制自己想立刻見到他的瘋狂念頭,將一腔子呼之欲出的思念都壓在和往常一樣平靜的嗓音下面。除了第三天晚上,父親再一次將他泡好的茶潑到了他身上,好在那茶放了一會兒,沒再像上次一樣將他手臂燙出一溜鮮紅的燎泡。
就是在那天晚上,柴扉的聲音再次響起在電話的彼端時,穆淮章壓抑了許久無法宣洩的自苦和終究沒能控制住而生出來的一些委屈露出了馬腳。他挑了手臂上的泡,眼角泛酸,鼻音略重了些。
「你怎麼了?」柴扉馬上就察覺到了他的異樣,但問他時的聲音裡卻帶了些忐忑。
穆淮章深吸一口氣,再次把野火一般瘋狂的情緒壓下去,笑著問他要不要聽自己唱一首歌。
柴扉不再問了,輕聲說了好,穆淮章應著他的聲音挑開最後一隻泡,唱起了樸樹的那首《清白之年》。
「人隨風飄蕩,天各自一方
在風塵中遺忘的清白臉龐
此生多勉強,此身越重洋
清描時光慢長低唱語焉不詳
數不清的流年,似是而非的臉
把你的故事對我講
好讓我笑出淚光」
穆淮章低聲地唱,他記不清楚歌詞,也記不太清楚曲調。他只是試圖將情緒壓在眾生皆苦的表象之下,以此獲取繼續奔向小王子的勇氣和力量。
「回來吧,穆先生。」
「好。」
所以,當他藏在晦暗不明的休息室,看著外面鮮活而又燦爛的柴扉一步一步地走近他時,壓抑許久的思之如狂在這一刻毫無猶豫地轉化為虔誠的皈依。
他將柴扉扣在角落裡,落下自己灼熱的吻,他攫住柴扉柔軟的唇,勒住他的腰,將他的一切都禁錮在自己懷裡,像虔誠的信徒終於一步一叩首地行至他的神祇腳下。
兩人從休息室的角落轉戰至牆邊的大床,柴扉輕輕推拒著他,「還沒有下班!」
「沒有人會進來。」
「冰美式都放成溫美式了!」
「燙美式都沒關係。」
穆淮章與柴扉靠得很近,近到可以看到他脖頸後面那一層細細的絨毛。他低下頭從他脖頸間輕輕碰觸,薄薄的汗伴著乾淨清香的沐浴露,是一股好聞的夏天味道。
旁的律師穆淮章不知道,但於他自己,他卻知道,自己藏在西裝革履之下的乃是一副好勇鬥狠的虎狼心腸。
這一點在平日裡尚且可以被法規和條文束縛在道貌岸然之下,然而到了這個關口,穆淮章卻總是忍不住要將柴扉拆吃入腹才得心安的危險念頭,尤其是在壓抑許久的想念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