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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渡口偏遠
馬車趕在天色徹底暗下前進了村子
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座村子在江水之畔,一進村就能看到家家戶戶都掛著漁網,簸箕曬著鹹魚。
宋家祖屋緊靠江邊,籬笆圍的小院,黃泥砌的牆,院中雜草叢生,唯怕屋頂也漏水。
阿築扶著宋令儀進屋
屋內瀰漫著濃郁的黴味兒,陳設簡陋,一覽無遺。凹凸不平的泥土地,角落堆積的破爛堆,一張積灰的木板床,以及壞了半扇門的衣櫃。
當真是家徒四壁
宋令儀不禁佩服寫《陋室銘》那位前輩高潔偉岸的情操,反正她是絕不能對著這間屋子,說出那句“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的。
阿築不知從哪兒尋了個木凳讓她坐下,然後點燃燭火,把屋裡打掃一遍,特別是那張木板床,他來回擦了三四遍,就怕黴味兒太重,五姑娘睡不安穩。
等到徹底收拾好,屋外已是一片漆黑。
阿築告別宋令儀,駕馬車返回長安城。
宋令儀坐在屋裡,遙望江面漁火,長嘆一口氣:罷了,就她這個情況還要什麼腳踏車呢,對付著過唄,好歹是在村裡,而不是深山野林,鳥不拉屎的地方…………
拖著疲累的身軀躺上床
大概是白日裡宋令婉替她上過一回藥,這會兒傷口已沒有昨夜那麼疼了,隨著夜深人靜,她漸漸入睡。
次日清晨,她是被餓醒的
這破屋子,廚房裡什麼都沒有,就只有一口積灰的大鍋和一堆放了八百年的柴火。
“請問……姑娘是從長安城來的?”
宋令儀循聲看去,院外站著一名約莫四十來歲的婦人,面板黝黑,衣著樸素,一看就是長年累月勞作的人。
她輕輕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婦人瞅見她略微紅腫的右臉以及衣袖中露出的傷痕,吃驚又疑惑:“哎喲……姑娘這是怎麼了,怎麼捱了那麼重的傷呀!”
宋令儀使勁將衣袖往下扯遮住手背的紅痕,不願與陌生人多說。
“嬸嬸家裡有藥膏,還剩了些吃食,姑娘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給你拿過來。”婦人看這姑娘年紀小,又住這麼簡陋屋子,不禁心生憐憫。
宋令儀思忖片刻,淡笑道:“那便有勞嬸嬸了。”
吃過婦人拿來的早飯,宋令儀從她口中簡單瞭解了這個村子。
這村子就叫十里村,村民世世代代靠行船捕魚為生,民風淳樸,關於這祖屋,他們只知道是很多很多年前,村裡一位秀才住過的。後來那秀才去長安做了官,派人修繕過一回,就再沒人住過了。
婦人家離祖屋很近,宋令儀管她叫李嬸。
李嬸為人熱情厚道,不問宋令儀那身傷從何而來,又為何來住破屋,幫她上藥,還收拾了院中雜草。
李嬸家裡有個年紀尚小的兒子,性子開朗,常跑來找宋令儀說話,還帶她去江邊划船。
在十里村待了六七天,她漸漸接受了這間陋室,生活是自己的,怎能因為一時不快而自棄。等傷好些了,她拿錢買了一隻烤鴨,另加一罈好酒招待了李嬸一家。
夜幕降臨,圓月高懸
柔柔清輝籠罩小院,院中有她新栽種的百合花,涼爽夜風輕拂,甜香馥郁。
宋令儀獨坐在院子裡,正琢磨著要做個鞦韆,抬頭就見廣闊的江面駛過一艘大船,船上沒有點燈,從祖屋的方向看去,彷彿一個巨大的黑影在江面上飄。
嘶……奇怪
居然夜間行船不點燈,船上怕是出事兒了吧
宋令儀眼睜睜看著船隻破開江面濃霧,撞在江對岸,聲響震天動地,原本寂靜的十里村頃刻間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