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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媽的公道!”
盛怒之下的梁欣,恨不得千刀萬剮了此人。
但他罵完後,竟仍保持理智,威脅並承諾道:“無論誰與天宮為敵,皆死無葬身之地。望道友迷途知返。梁某尚可代天宮,寬赦爾等過錯。”
望著人多勢眾的梁氏高手,楊培風尚能神色自若。唯獨聽見其口中的“過錯”二字時,他氣憤難當,不免出聲質問道:“汝甘為天宮走狗,無視道德、律法,公然犯下殺孽,何以錯在吾身?”
梁欣輕蔑一笑,寒聲道:“強弱即對錯,此乃亙古不變的道理,道友何以不明?”
楊培風勃然大怒,“給你東西容易,還我無辜百姓命來!”
梁欣剛再欲開口,一股寒意突然攀附脊骨。
他僅僅猶豫了一瞬,視線就被銀白刀光遮蔽。
幸在此時,名為皈的白衣男子趕到,一劍擊退“聽蟬”。
梁欣伸手摸了一下被劃破的左鎖骨,難以置通道:“飛劍?”
“是飛刀。”白衣男子直言不諱地,指出自家老爺言語上的紕漏,“它也險些打死陌。”
有一點疑惑他並未講明。
這把刀其實能打死陌,但它不願;而它方才悍然出手,卻直取梁老爺性命。毫不留情。
倘若自己稍慢半步,梁老爺的腦袋能一躍三尺。
黑衫男子徐徐而至,其小腹纏繞了一圈又一圈的布條也已被鮮血浸透。
一個九品,一日之內,險些打死兩名天心強者!
何其壯哉。
等今晚的事傳揚出去。
楊培風的名字,足可令天下大半少女,春心萌動。
黑衫男子悶聲道:“飛刀厲害。他本身不值一提。”
白衣男子不認同這話。
一柄厲害的飛刀、飛劍,的確能提升實力,但很有限。倘若僅憑神兵利器,就能使九品直面、甚至殺掉兩個天心。那這天心未免也太廉價。
這人厲害之處,恰是一個劍客該有的沉穩心性,對天時地利的揣摩。
他能預見十年後,江湖中定有此人一席之地。
梁欣看向二人,“怎麼樣?”
白衣男子道:“靈泉被毀了。”
梁欣擺擺手,示意他無需多言,“我是問你們傷勢如何。”
兩人皆是一愣。隨後黑衫男子就回複道:“無礙。”
“那就好。”梁欣終於鬆了口氣,漸漸冷靜下來,“靈泉沒了,無非重頭來過。上面即便怪罪,也要不了我的命。”
他話鋒一轉:“我倒想起來陳家有個頂厲害的小輩。”
白衣男子收攏思緒,詢問道:“梁老爺給句話?”
“殺!”
梁欣兇光畢露,下令道:“不惜一切代價,拿下此獠!”
事已至此,無可挽回。別說陳家遠在天邊,即便江、權、陳三家齊至,那又如何?
布衣老者、二十八宿劍陣、黑白衣兩個天心劍客並梁欣本人,以及楊培風素未謀面的九品高手若干,在數百位持刀配劍的武夫配合下悍然出手。
十死無生的局面,幾乎壓得楊培風喘不過氣。
而他竟鬼使神差地笑出了聲,微微抬頭打趣道:“你是會釜底抽薪的。本來扔出小瓷瓶,一了百了。梁老爺不會食言。現在好了,小瓷瓶沒了。嬌滴滴的小姑娘,我卻怎麼捨得?”
說完,似乎覺得自己話有些曖昧,他又及時補充一句道:“別誤會啊,我有喜歡的姑娘。”
許昭昭有反應了,捏著拳頭,用盡力氣捶在他的胸口,換來個不疼不癢。
楊培風笑意愈發地濃:“我有個小我一歲的妹妹。和你一樣,都是本事不大,心氣兒不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