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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同性,本無可厚非,可與之而來的排斥反應會讓人們輕視其他生物、種群,情緒會隨著自身的強大而加劇,直至像病毒一樣蔓延開來,最後波及人類自身。
疼痛落在別人的身上時,人們是無法感受的,即使會付出諸如同情之類的惻隱之心,也僅僅是憐憫而已。自然而然,現實中不存在也不會存在有感同身受這種情感。儘管不想承認,但你的痛苦永遠都只是你的痛苦,無論你大聲地□□還是沉默的壓抑,你所揹負的不會消失、不會轉移。
我陪你一起痛苦,來自於《魂斷藍橋》中很美的一句情話,可同樣是一個美麗的謊言。不會有“我,陪著你,一起,痛苦“,而是我陪著你,看著你痛苦,或者更深層次的我陪著你,看著你的痛苦,而感到痛苦。
雖然彼此陪伴,但卻無法在心靈上相互依靠。
即使我對安徳廖沙的關懷不摻一絲虛假,我真的很擔心他,但實際上,他的感受我無法體會,也許他會因為這些情感而感到安慰,但也只限於此了。
縱然我真摯的情感作用有限,那麼它可以被貼上無關緊要的標籤嗎?不是的,儘管無用,這也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傷痛可以付出的最大的善意。
即便它在現實投射出的光芒是如此微弱、無力。
我重新系上安全帶,頭靠在半開的窗戶上。
安徳廖沙沒有發動車子也沒有關上窗戶,閉著雙眼一言不發地靠坐,他和我一樣誰都不覺得冷,或者都需要這股涼意。
於是窗戶保持著半開,寒風依舊冷冽,呼嘯著怒吼著。
將臉埋入手掌中,安徳廖沙深深地的嘆口氣,他的聲音中透出了前所未有的疲憊,在風聲裡顯得有些嘶啞:“我以為比亞會死···”
我見過友善淘氣的他,莊重嚴肅的他,驕傲毒舌的他,這是時刻保持著風度的安徳廖沙從未展現的另一面。
我伸出手拍拍安徳廖沙的肩膀:“現在它沒事了嗎?”
“嗯,只是傳染性的寄生蟲感染,所以它沒事了。”安徳廖沙坐直身體目視著漆黑一片的前方。
“它沒事了。”我輕聲附和,安徳廖沙是個很堅強的人,我的同情與安慰只能帶給他負擔。
靜默的空間讓時間像游魚般穿梭而過,安徳廖沙的狀態好轉了些。
“比亞,是媽媽留給我最後的東西了,如果比亞不在了,我就徹底失去她了。”他的聲音裡沒有過多的情緒,帶著一絲自嘲:“我其實早就失去她了,是我在鬧彆扭,像個小孩子一樣不肯承認。”
我知道任何安慰的話語在此刻都無力到了極點,但我不想面對這樣的安徳廖沙束手無策。
“嘿,小子,你還是我的安徳廖沙哥哥嗎?”我破天荒的沒有在安徳廖沙的糾正下第一次如此稱呼他。
我不顧安徳廖沙投來驚詫的目光,自顧自地說著:“你總是嘲笑我是小孩子,你又有多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