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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一處清微聖祠院裡,院中有一口水井,鄧懷義雙手小心握住井繩,正在仔細勘察井水深度,井繩被徐徐放落下之後再拉起,已經摺騰不下兩個時辰。
石峁城前前後後已遭受四次圍城,城中飲水全靠幾口水井,為了提防天風城以符籙術法改動地下水脈,鄧懷義每日都會帶人親自勘察。
天風大軍圍城久攻不下,轉而掉頭主攻南面石家河鎮。
然而這座臨河修築的古鎮,邊緣地帶遍佈巨石,傳言是上古時期某位真人修煉土系符籙的遺址,巨石塊縱橫陣列,外鄉人初次走進其中,很容易會讓人暈頭轉向,對於石家河鎮守備官張剛玉而言,這些山根巨石,正是天生巨盾。
言浮嶽牧範希文親臨此地後,下令又在巨石底下挖出縱橫溝壑,引河水護住兩翼,天風大軍三次來犯,與言浮軍在巨石一帶近身搏殺反覆爭奪,互相折損大量兵馬。
如此一來,石家河鎮成了名副其實的絞肉漩渦。
而石峁城彷彿一根釘子,嵌在天風大軍前頭。
因此原本已連下三十七城的天風軍鋒芒被徹底阻滯。
不過言浮城嶽牧範希文仍不敢掉以輕心,終日披掛甲冑,親臨前線,有時候領兵縮在石峁城裡,陪鄧懷義加固城防,有時又迂迴進入石家河,帶張剛玉挖河抬屍,忙得不可開交。
不過近日來,天風軍帳那邊似乎沒了動靜。
範希文也得以輕鬆幾日。
不過從太牢關跑來的前任總兵廉守歲,為了尋找這位嶽牧大人蹤跡,真就費了好大勁。
廉守歲先是抵達言浮城,又快馬趕赴石家河,最後才抵達石峁城,範希文正躺在一張破床榻上,懶洋洋曬著太陽,二人一見面,範希文就問道:“老廉,是你啊,既然已經到石峁了,就留在這,我們好好談談接下來的佈防事宜?”
廉守歲壓下心中焦躁,一本正經說道:“嶽牧大人!我的信,你見到了嗎,以為如何?”
範希文神色疲憊道:“不是讓許右冰接替你了?這不,如你所願,到了前線,立功的機會,可能明天就來。”
廉守歲一把拽起範希文,抱住對方雙肩,眼神誠懇道:“大人啊,我沒……哎,我肯定,我心裡有數,沒胡扯!西牛賀洲妖族真的來了,要不然我絕對不會親自跑一趟,天風狗崽子也來了!他們東線這裡吃癟,便尋思繞道要偷襲西線太牢關,大人,不要再磨磨蹭蹭,天風敢於兩線作戰,顯然對言浮志在必得,該想辦法扭轉局勢了!”
範希文緩緩坐直身子,手捻鬍鬚,語氣充滿質疑道:“妖族?天風?都跑你太牢關了?你那還挺熱鬧啊。他們兩撥,有沒有動起手來啊?”
廉守歲點頭道:“打西邊來的妖庭女主,名為長戚,目前是派人追擊天風軍去了,大人,這一點可以放心,最起碼,咱們能先坐山觀虎鬥,至於以後能否跟妖類唇齒相依,就看西北邊這戰局,打的踏實不踏實!”
範希文臉色逐漸冷了下來,緩緩推開廉守歲,接著又雙手後枕,慢悠悠躺了下來。
對於範希文的態度,廉守歲有些費解。
以往這位學識淵博,見多識廣的嶽牧大人,文能提筆寫山河,武能上馬斬賊寇,怎麼這會兒一副勘破生死,百無聊賴的模樣?
對了,一定是多日廝殺,一把老骨頭累壞了。
廉守歲今年五十五,範希文都快六十了。
廉守歲嘆了一聲,索性道:“老頭子,你不信我?我可是十幾歲就跟著你,你知道我這人從不扯謊,先前清微道山崩塌後,軍中那場譁變,我可是拒絕了叛軍三千金的見面禮,還有一堆的符咒法寶,本來這事我都稀罕提,而且我也知道,你愛才惜才,讓我留守西邊,可如果西邊也作為敵軍突破口,你當如何?”
範希文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