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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說什麼,沒說話就先搖了頭,&ldo;光復,你這次走眼了。那不過是個一驚一乍的毛頭小子,三兩下就唬得六神無主,什麼話都往外倒,卻絲毫不關心我把畫給了誰。&rdo;
餘光復一怔,張了張嘴想說話。
餘持重卻是不想再在這事上多費口舌,&ldo;張家這次給的糧不少,怕是鐵了心想巴結上我們,你多問他要一些,怕那張家老頭也不會不給。傅家的,不要也罷。&rdo;
傅家的糧不要,那傅六也就不用見了。
因而幾日後傅挽隨著眾人前來登門拜訪,卻是沒見到&ldo;忙於政務&rdo;的餘刺史。
她追著餘管家問了幾句,萬分留戀地將包得整整齊齊的三百兩白銀留下了。
回到傅家時,衣裳都被瓢潑大雨澆濕了半邊。
傅挽換了身新衣,攏著披風站在窗前看著密密麻麻的雨幕,還是覺得這剛進十一月的天氣,冷得讓人有些瑟瑟發抖。
她看了一會兒,自言自語,&ldo;這雨再下,今年就真的要大亂了。&rdo;
傅挽這一句隨口感慨,只說錯了一個&ldo;再&rdo;字。
當晚,楊州治下肖丹縣就滑了坡,位於山腳下的雞腳村在深夜中被掩埋,一百多口人無一逃脫;同時林源縣山洪暴發,連續衝垮了三個村落。
次日中午,伴著更大的暴雨,洪縣水庫決堤,附近兩個縣都牽連其中。
接著就是同被暴雨侵襲的怡州,雯州,榴州。
江平六州,在兩日內,哀嚎遍野,家毀人亡,民不聊生。
乾旱兩月有餘的土地上幾已寸草不生,比往年更早地支撐不住暴雨的侵蝕打擊,在暴雨連下半月後,全線奔潰,滿目瘡痍。
傅家大門緊閉,連往常能聽見的笑鬧聲也不知從何處消失了。
傅挽坐在窗前,看著雨幕發怔,低頭時才發現她手中舉著的筆滴下的墨,已經浸濕了三張紙,留下圓溜溜的一個墨點。
她凝了凝神,換了紙又重新潤好筆,低頭一氣呵成地寫下去。
衣兄:
上月傳信,不知還知其內容否?
江平連旱兩月有餘,民無食而掘根,土地無毛,不堪暴雨,以成山洪,人畜一夜喪命,倖存者無家可歸,無糧可依。
楊州此任刺史,恐所圖有議,大災五日有餘,無動於衷。
前信往來中可推測衣兄在鎬都乃為有頭有臉之人,若是有門路,不妨將此事稍微往上告知幾分。算是為死去亡魂超度,求個夜間心安可眠。也借正事之便,斷然拒絕小輩的月老之舉,還耳根子清靜。
然行事總需銀兩,此處特附銀票三百兩,以備衣兄不時之需。
寫完信放在一旁等著墨水晾乾,傅挽看了眼上下兩頁截然不同的畫風,莫名有些好笑。
不知端正嚴肅的衣兄瞧見了,臉上會是個什麼表情?
默默在心中暢想了下,傅挽親手封了信口,叫扶書進來交給她。
&ldo;拿去驛館,用爺的令牌,讓他們快馬加鞭地送出去。&rdo;
第11章 城外流民
山洪暴發一日後,遍尋生路而不得的人們開始大規模趕往楊州城。
城門早就緊閉,擁擠而來的人潮堵在門口,縮在唯寸尺遮頭的城牆根下,圍成一團,艱難地在雨幕中取暖,卻仍舊被凍得瑟瑟發抖。
偶有幾個搭建好的茅草棚下,擠得連腳都落不下地。
且能擠在裡面的大部分都是精壯兇狠的漢子,少有老弱婦孺。
第五日傍晚,連下了半個多月的暴雨終於停了。
雖然天不見放晴,氣溫還變得更低,但縮在城牆底下的人們還是喜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