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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次先生緩緩起身,從女兒身邊退開一步。小女孩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看來她並沒有感到很害怕,反而表現出像是在參加祭典之類活動的欣喜神情。修次先生見她那麼高興,跟著鬆了一口氣,我也安心許多。
這種想法或許很單純,但我得出一個結論:應該可以相信修次先生才對。因他那拼命想要保護女兒的舉動,絕非虛假。
雖然調停之路漫長,不過我想試著說服他太太。我相信他太太只是因一時氣憤才會堅持不放,而慢慢安撫她的情緒,不正是我當為之責嗎?
我心不在焉地看著修次先生父女,心想:總算是解決這件事了。
&ldo;武藤先生。&rdo;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回頭一看,是明。他一直盯著舞臺,還伸手過來拍我。&ldo;怎麼啦?&rdo;我邊說邊看著前面。
演奏仍然持續著,是。跟我聽過的披頭四原曲比起來,舞臺上的聲音顯得更為渾厚,速度也快了一點。
吉他的速彈,刻畫在現場所有觀眾身上;嘶啞的嗓音,則配合著吉他飛馳而出。那極適合龐克搖滾的粗獷歌聲,將英文歌詞遍灑在live hoe內。不同於一般的叫喚,那是一種扣人心絃、極具魅力的歌聲。
觀眾們也因超乎他們期待的激烈演奏,以及搖滾樂所帶來的快樂,而興奮不已。
說實話,當時的我早已忘記還在我身後的修次先生,醉心於全場飛舞的搖滾樂音之中。
&ldo;好棒、超帥的!贊到不行啊!&rdo;明也尖叫道。由於現場很吵,我並沒有聽得很清楚,不過明他應該是說了這句話才對。
雖有點不甘心,但很有節奏感地搖動著腰際那把吉他的陣內,看起來真的是既勇猛又優雅。
&ldo;那個主唱大叔也很帥氣呢。&rdo;明緊接著說道。
我也表示同意,雖然他的動作並不大,但這名靠著麥克風架、不斷飆出高亢歌聲的主唱,確實很氣宇軒昂。
&ldo;啊!&rdo;過了不久,明突然大叫一聲。在我還沒搞清楚狀況之前,他逕自撥開觀眾群,朝著舞臺走去。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啦?‐‐我腦海一邊浮現這些疑問,一邊慌張地跟了過去。明的目光注視著舞臺,我也反射性地想到一些事情。
&ldo;這次,我找到一個很棒的歌手喔!&rdo;幾天前在居酒屋的時候,陣內曾這樣說。
&ldo;倒不如說是明他老爸比較令人在意啦。&rdo;當我詢問他做出試驗觀察這個決定的理由時,陣內卻如此回答我。
&ldo;最近他都很晚回來,有時連聲音都變得很沙啞呢。&rdo;說到他父親的近況時,明曾這樣抱怨過。
&ldo;要是上樑夠正,下樑哪會歪掉。&rdo;這是陣內在將近一年前說過的話。
我又回想起他那句名言。
&ldo;我們在創造奇蹟。&rdo;
明停下腳步。一直注視著眼前這個賣力演奏著披頭四的曲子,卻但發出不同於披頭四之魅力的搖滾樂團。
經由人手所引發的,究竟能不能稱為&ldo;奇蹟&rdo;,這我並不曉得。但正如陣內所說,將定義範圍擴大到極限之後、就廣義而言,讓一名少年改過自新,似乎也可稱為是一項奇蹟。
我沒料到眼前隨即將產生戲劇化的變化,不過明卻當場說出了一句可視為是奇蹟發生之前兆的話,並有點不好意思地大笑了起來。
&ldo;我就知道……,武藤先生,那個主唱是我老爸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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