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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發現腿沒有知覺的時候,就已經晚了,這世上沒有後悔藥能吃,也沒有後悔路能走,阿喬,我已經老了,心裡剩的只有這三個孩子,若不是為著他們,我又何苦和他糾纏不清。”頓了頓,“你該不是為了陸姑娘求情吧。”
喬阿姨一懍,“怎麼會?我只是為著您想的,可是陸姑娘也怪可憐的,孤零零一個人……”
“她怎麼會孤零零一個人呢?現在有我,將來我也能給她爭名爭份,什麼都不會少得她的。”
喬阿姨想到陸姑娘接完電話就洋溢著幸福的笑臉,心下唸了聲造孽喲,好好的小姑娘要被送去當妾。
程映琳沒有再說話,說是為了孩子們打算,她的孩子們都長大了,各自有各自的前程,並不需要她操心去鋪路。
只是不甘心。
是的。當初鬧得那麼僵,兩個人偏偏個性都極強,都不肯先服軟。
現在想來,如果當時就斷了,她也不會心痛得那麼久。兩個人在同一座城卻不見面,後來,他走了,終是打破僵局了。程映琳想著過些日子,大家情緒都緩和了,到時他說句軟話回來了也便算了。畢竟,當時他也是不得己,畢竟,他不是不聲不響的把弟弟妹妹偷偷送走了嗎?早知道他會如此,她又怎麼會大冬天跪在院子裡……原來她錯怪他,可是,為什麼他不解釋?孩子沒了,腿也廢了,她滿腔的恨卻無處發洩。
十年前,本想著藉著女兒結婚生子,他這個做父親的該露面了,她想他回來,她不在乎他會不會低頭,她可以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是傳來的訊息卻是他在外面生了個野孩子——憑什麼?!憑什麼我在這裡拖著殘破的身軀等你回心轉意,你卻在外面逍遙快活,居然連孩子都生了……
表面上波瀾不驚的程映琳恨不能一死了之,當她內心最痛苦最掙扎的時候,剛好一個遠房的親戚把一個孤女從蘇州送了來。
小姑娘按輩分叫程映琳表姐,看著她面黃肌瘦,一雙杏眼卻水汪汪的惹人憐惜,程映琳露出一個非常溫和甜美的笑容,“你叫我表姐?呵呵,真是緣份……從今後,你就拿這裡當自己的家。”
小姑娘姓陸,和程映琳的小兒子許一河一樣年紀。許一河當著姆媽的面叫她小姨,其它的時候叫她名字,雅茹。陸雅茹喚程映琳表姐,和一河一樣喚程一錦大姐,程映琳叫她陸姑娘。
陸雅茹剛來程家的時候,程一錦生下方芳不久,陸雅茹像個小大人兒似的幫忙照顧孩子,看她幹活時麻利的樣子,喬阿姨就知道這個陸姑娘從小沒少受苦。
轉過年,程映琳親自教導陸雅茹,每天早晨習大字,然後就是讀史書,從史記到資治通鑑,下午請了專業的老師教陸雅茹崑曲,學完戲,陸雅茹和喬阿姨學廚。晚上,陸雅茹和許一河一起由方平教英語。
時光匆匆,到了1977年,陸雅茹已經22歲了,工農兵大學生畢業,在音樂學院做助教一年了。
陸雅茹的男友是音樂附小的老師,說起他們的相識,頗有一見鍾情的色彩。陸雅茹剛被分到音樂學院不久,一天下午,偶爾經過琴房,聽見琴房中隱隱傳來歌聲。陸雅茹悄悄從後門進去,看見一個高大英俊的男青年在鋼琴旁引吭高歌。
他唱的是一首外國歌曲,陸雅茹一個字兒都沒聽懂,可不知為什麼,她站在門口聽他唱歌,禁不住潸然淚下,那男青年唱完一抬頭,就看見一位妙齡女郎,梨花帶雨的站在遠處,心頭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彈琴的是音樂學院的一位老師,回過頭看見了陸雅茹,便給他們做介紹,陸雅茹擦了淚,非常不好意思的解釋,“您唱得太美了,我聽了就不自主的想哭。”
老師呵呵一笑,“果然是知音人,音樂是不分語言國界的。”
那男青年姓區,出生於音樂世家,父親是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