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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綏敷衍道隨便問問而已。
老尚書可不相信是隨便問問,出宮路上八百個心眼都在轉——
使者六月來朝擺明瞭是赴攝政王生辰宴,如此僭越蓋主,皇帝必定忌憚,加上鳳星之說更生猜疑不安。
一山不容二虎,皇帝與攝政王遲早要決裂,屆時鷸蚌相爭或許會漁翁得利,還是把寶壓在永安王身上更穩妥些——畢竟那是仁宗嫡子,名正言順的皇家正統血脈。
孫英得意地想,皇帝方才也誇了孫家子孫賢良,家中孫女正好比永安王小一歲,屆時若是能有個做皇帝的孫女婿,孫家便是滿門榮光了!
如此,定要好好把握此次教導永安王的機會!
朝堂上下都說殿下頑劣,孫英未直接領教過,覺得倒也不可信,十歲小兒能有多難管教——
孫尚書這種樂觀心態一直持續到燕植一剪子咔嚓了他長須,還把燒出的渣滓沏茶給他喝,到那時候他連聲嘆著沒那福氣,要不起這孫女婿!
燕綏應付完使團又交代了孫英,坐在御書房接著批改奏摺。
因為要放權給燕綏,徐嘉式這幾日沒有上朝也不問政務,在家中休沐。人不露面但奏摺卻一封接一封地往御書房裡送——
都不是什麼正經奏摺。
這一封上列舉了若干時間,某年某月某日陛下說臣老,某年某月某日某時陛下說臣一把年紀……臣恐色衰愛馳,今年之後再也不過生辰。
燕綏讀著笑出聲,細看發現後面還跟著一排張牙舞爪的小字:所以陛下一定得給臣獨一無二的生辰禮!
獨一無二,這就很難辦了。燕綏思索著除了長壽麵還能給他什麼,拿起另一封較厚的奏摺,開啟卻是一冊話本,還是徐嘉式的字跡。
話本的主角分別化名為阿七阿四,阿七是隻小貓,阿四是隻小——大狗,內容卻是他和徐嘉式的樁樁往事,沒有香艷風情的字句,只是流水一樣記錄著日常,小貓鑽狗洞,小貓釣魚,小貓生病,小貓哭泣……小貓和大狗永遠在一起。
燕綏扣上話本,臉上燒得發燙,心臟砰砰狂跳。
好麼,越活越回去了,好好的皇帝和攝政王談情說愛談成貓貓狗狗了。果然他把如意坊要去就是想夾帶私貨!這種本子怎麼能給老祖宗看!不對……老祖宗若真是在天有靈,不用燒去也看見了……真是要被祖宗笑話死了!
燕綏把話本塞進身後書架,又默寫起衛央那首及第詩來——
星漢離宮月出輪,蘭臺折得一枝春……即赴嘉宴應龍門。
徐嘉式真傻,他都知道給貓貓狗狗化名阿七阿四,怎麼會不懂自己為什麼喜歡這首詩呢?老男人只知道吃醋,看不出這首詩裡面有他們兩人的表字嗎?
燕綏,字淇臺。徐斂,字嘉式。
衛央有才,是可為國家所用的棟樑,作為皇帝的燕綏賞識他。但作為燕綏私人,喜歡這首詩純粹因為這即興成篇的五十六個字裡有兩個字屬於他和徐嘉式。
天下文字千萬,而他們的名字可以成詩。這樣的巧合,燕綏自知勉強,但同時視作倖運,以此在無望而又奢望的日子裡自我安慰——
看,我們是有緣分的。
這樣近乎痴狂的念想,徐嘉式或許永遠不會懂。
他不會知道,從墜馬被救那個激烈的開始,來自冷宮的小可憐就開啟了心門,開始了自以為貪心的仰望。
這份感情,不敢說卻也不可忘。不會隨時光消散,不會在對峙中磨滅,只是越發深刻印入骨血,成為不可饒恕自罰之罪。
然而,忽有一日,無罪釋放。
世上最好的事莫過於心心念念真有回應,兩個人的單相思湊在一起便是天作之合。
或許,真是命中註定,徐家會出鳳星,徐嘉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