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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生了你一個孩子,你既是長子又是獨子,早就任你自生自滅了,哪還能讓你仗著家業大,娶到筱筱這麼好的姑娘?耽誤不起,就別禍害人家。”
怎麼好端端的這爺孫倆就吵起來了?
南筱頭皮一緊,當即表態:“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爺爺您也多看看非渝的長處。他這不是才談成了一樁專案嗎?也不是非要有那狼子野心,把別人辛苦經營的產業收購了才叫有魄力。本本分分把自己該做的事做好了,一樣值得誇耀,您說是不是?”
老爺子聽了怒火漸熄,抬首對南筱說:“多虧有你了孩子。非渝這小子脾氣臭,骨頭硬,相看了十多個姑娘,沒一個看得上他,也就你情願給他成長的時間。你嫁過來,我們全家都感謝你。要是他欺負你,你儘管說,他要是敢讓你受委屈,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程非渝平時都欠欠地擺出一副不屑的姿態,今天卻像是故意抬舉南筱似的,捱罵受訓一聲不吭,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細看竟顯露出幾分深情。
南筱抬眼與他四目相對,溫柔得恰似一江春水,巧笑倩兮:“蒙您厚愛,他哪敢讓我受委屈?您視為我明珠,他還不是待我如寶玉?您就算不信我的眼光,也該信我的價值。好東西誰會不喜歡,撿到了自然私藏不外露。您看著非渝對我是愛答不理,可他前陣子還把準備送爸的酒給我應急。您要是也能從他手裡摳出寶貝,算我自作多情,自視甚高了。”
南筱說這話時心裡也沒底。
她不知道程非渝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只管把話說漂亮,能哄得老爺子歡喜,目的就達到了。
程非渝就算再沒情商,也不會在這時候辯駁,為自己討罵。
程老爺子聞言看程非渝的表情都變了,驚訝他還有這副面孔。
程非渝臉皮一向厚,難得靦腆,紅著耳根不吱聲,故意昂起下巴看向別處,彷彿兩人交談的內容與他無關。
程老爺子心裡跟明鏡兒似的,不慌不忙地對南筱說:“行了,宴席要開始了,你扶我去餐廳就座吧。”
“誒。”南筱應了一聲,攙扶起骨瘦如柴的老人往外走。
程非渝還是有眼力見兒的,提前把路讓開。
程老爺子經過他時,輕輕踢了腳他的腿,罵道:“臭小子!”
程非渝不躲不避,挺直脊樑,任由老爺子踢踹,骨子裡那股軸勁兒能移山。
雖說是中秋家宴,背井離鄉多年的南筱卻對“家”字沒概念。
成年以後她極少對一個地方產生歸屬感,嫁到程家也只有暫時停靠的感覺。
這頓家宴在她眼裡和尋常的應酬沒太大差別,都是裝腔作勢把地位高的人款待周到了就完事。
只不過應酬是盡地主之誼,而家宴是借了人家的地盤,應有的尊重給到了就可以了,也沒必要太熱情。
南筱用餐的姿勢禮儀都是專門學過的,還當過老師給各對外部門做過培訓,看起來十分優雅。
程非渝的吃相也不難看,自成一派的斯文,壞就壞在他會專挑桌上明顯“看菜”夾。
比如說鯽魚這樣刺多的淡水魚,肚皮一戳破,一點兒賣相都沒了。
還有脆骨,咬起來嘎嘣脆,長輩們牙口不好不會碰,他嚼得噴香。
全桌人吃飯都沒聲響,就聽他一會兒“咔”一聲,一會兒“嘣”一聲,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然後他就當著全家人的面將面前那盤鯽魚戳得稀巴爛。
眼看著程樹雄的臉都綠了,程老爺子的鬍子也吹起來了。
原本桌上有程非渝的那兩瓶茅臺的話,在座的男人們還能喝點酒,幹個杯,注意力全在好酒上。
眼下一家人喝的都是養生茶和鮮榨玉米汁,光顧著看程非渝乾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