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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軟羊皮錢包,取出摺疊整齊的一張銀票,輕輕放在錢少坤面前。
“這是三千銀洋,求您替濟仁活動活動。”
錢少坤像被人抽了一鞭子似的跳起來,兩眼恐怖地望著銀票:“董太太,你這是幹什麼?你你你……”
心碧也站起來,靠近錢少坤,就手抓過桌上的銀票,不動聲色塞進他的手心。肌膚接觸的剎那,錢少坤微微哆嗦一下,瞳仁急劇縮成一根尖尖的針頭,直刺心碧眼睛。心碧似乎怕疼一樣,偏過頭去,臉上笑著,小聲而急促地說:“我雖是個女人,也知道活動一個案子不容易,方方面面都要用錢。您先用著,不夠再添,總是要把人弄出來要緊。一切多多拜託了。”
錢少坤這時已經回過神來,把手裡的銀票攤開,用食指和中指夾住,慢慢地從左往右地持過去,似笑非笑說:“董太太想得很周到。只是錢某人雖不如府上家大業大,卻也還不至就缺這三千銀洋。你家老爺犯的是通共罪,這罪名不比尋常,我要是幫忙幫不到點子上,就要白白賠上自己的腦袋了。腦袋要緊,還是三千塊錢要緊?董太太你替我想想。”
說著話,戲弄似的,仿著心碧的做法,把銀票又塞回到她的手裡,並不做過分輕薄的舉動。
心碧有一點發愣.她覺得腦子轉不過來,想不出錢少坤到底是要什麼。她惱恨面前這個人的陰陽怪氣,明明有所圖謀,偏要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釣魚一樣釣著你,讓你懸在半空,欲上不能,欲下不得。
心裡惱恨著,臉上仍不得不做出笑的模樣,對錢少坤訴苦道:“錢縣長,你是知道的,我家裡老的老,小的小,出了這樣的事,竟沒有一個能想想主意跑跑腿的人。我是個女人家,沒有經見過什麼場面,想著錢縣長是海陽父母官,危難之處一定肯幫忙的……”
“這你倒說對了,我只要能幫忙,自然不會見死不救。”
“那麼這銀票……總不能讓你貼上自己的銀子?”
錢少坤眼睛裡的瞳仁再一次縮小,尖尖地刺向心碧。
“幹嗎要提錢呢?提錢顯得我這人多麼愛小似的,是不是?性命交關之處,幫忙憑的是交情,交情到了,捨命也要救君子。董太太你懂不懂?”
心碧一時有點茫然。
錢少坤似笑非笑:“我這話,你回去再琢磨琢磨。總之你求我的事,我心中有數了。”
話是點到為止,不再多說。完了便喚聽差送客。
心碧走出縣衙門,一路低著頭,把錢少坤話裡的意思琢磨了又琢磨。心碧不是愚鈍的人,然而錢少坤錶達得大隱晦,說出來的話像滑溜溜的魚,伸手很難把它們撈住。
走到十字路口,聽差忽然從後面氣咻咻地追上來,小聲叫喚她:“董太太,董太大!”
心碧轉過身,馬上就明白是錢少坤自己要把悶罐子打破了。她靜靜地站著,帶點憐憫地望著聽差喘氣不勻的狼狽樣子。
“董太太,縣長請你晚上到他家去,白天衙門裡說話不方便。”
心碧笑了一下。
“董太太……”
她揮揮手:“知道了。”
董濟民往每人手裡塞了十塊銀洋的一個封包,然後下令:“幹吧。”
範寶昆喝了一聲:“慢!”回頭看著濟民,“都想妥了?扒莊房容易,打官司可就不是好玩的事了。這些定慧寺的癲和尚們,你當真想惹?”
董濟民背了手,陰陰一笑:“官司遲早要打,怕了今天不能再怕明天。你這樣一條漢子,怎麼也變得婆婆媽媽起來?”
範寶昆“喊”了一聲:“我婆婆媽媽?我這是怕你惹火燒身哪!”轉身對手下人招呼,“幹吧幹吧。”
這青幫頭子範寶昆,是海陽城裡一大惡霸,販賣毒品,姦淫婦女,敲詐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