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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屋內,氣氛有些壓抑。
小桌上擺放著吃光的餐盤,兩位少年託著腮,都在思考著。
“要是有點酒就好了。”諸葛稷淡淡道。
“都這情形了,喝酒誤事。”秦溪單手輕釦著百里劍身,愁眉不展。
“算下來距王匯出兵僅餘一日,明日間,各縣兵甲應該會陸續到位,若是無霧,眼力好的在這裡便能看見了。”
“難道出兵打仗都不打招呼直接上的嗎?若不是你今日來報,只怕朝廷大軍殺到時,鏡湖山莊還半點防禦也沒有。”
“本就是以剿匪為名,怎會通報,事先下個戰書,讓江湖勢力齊聚山莊嗎?”
“豈有此理,謀殺之事不是鏡湖山莊所為,卻偏讓鏡湖山莊吞下這惡果,我本還以為琅琊王氏與那顧平不同,算得上堂堂正正之輩,如此看來,心思同樣深沉得很。”
“都是在朝堂摸爬滾打這麼些年的老傢伙,若是單純之人怎可能活到現在。就算謝裒將此事告知我,也是有他自己的目的,畢竟謝家的根基比王家弱很多,王導此計若成,江東軍務皆歸王家之手,得罪的當地士族和江湖散勇卻會連謝家一併報復。到時候真正倒黴的不一定是王家,而多半隻有謝家。”
“這些人長了八百個心眼,活著累不累。”秦溪神色鬱悶,揮手將百里劍入鞘。
“本來我打定主意阻止這一戰,但今日被孔侃點了幾句,我自己倒想不透了。”諸葛稷喃喃道。
秦溪覺得有些氣悶,推開窗欞。
鏡湖夜色初降,水面仍有點點微光。
“你能接受成百上千的無辜之人殞命嗎?”秦溪對著窗外道,似在自言自語。
諸葛稷抬起頭,眼神複雜地看著秦溪的背影。
“如果這都能接受,那為什麼不接受陰陽家所謂的大義?”
秦溪仍在對著窗外自語,諸葛稷的眼中閃過一抹微光,而後瞬間黯然。
諸葛稷從未仔細想過這個問題,但就在剛才一瞬間,諸葛稷分明感受到潛藏在心底的一絲恐懼,源自於一個擁有相同特質的說辭。
陰陽家號稱為了天下百姓,不惜以陰陽令殺人。
而諸葛稷殺逍遙閣兩個重甲守衛時,不也信誓旦旦地說“殺一人,救百人”。
將殺人的理由說的如此冠冕堂皇,只要不違背心中的道義,便絲毫不愧疚。
可自己心中的道義,就一定正確嗎?
同樣,面對千百無辜之人即將丟了性命,一句為了不得罪琅琊王氏,就真的能坐視不理了嗎?
許久,夜風吹拂,秦溪轉過身,臉上已不見迷惘。
“稷哥,對不起,這件事,我想遵循我的心意。我無法說服我自己坐視不管,否則我會變成與月白一樣的人。所以即便只有我一人,也想立在萬人水師前,試上一試。”
“我就知道,找你商量最終的結果肯定是這樣。”諸葛稷一臉苦笑:“不過,我方才也算是看清了,從我想找你商量的那一刻,我的內心就已經做了決定。”
秦溪望著諸葛稷,嘴角泛起一抹微笑:“你有一個早已想好的對策,不是麼?我們鑄劍之人最忌諱半途而廢,所以,將你的連環計策繼續下去吧!”
“說的倒是輕巧!”諸葛稷對秦溪翻了個白眼:“下一步,說服葛洪和裴珠,你去還是我去?”
“我嘴巴不行,你懂的……”
諸葛稷氣到七竅生煙:“那行吧,我去找葛洪和裴珠,你去找仡濮深和孔明月,今夜就恢復霧氣,記住不要再用毒瘴了。”
“好。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找那些倭人?孔家的那位叫阿泰的,信得過吧?”
“他應該沒問題,要不這樣吧,你去找孔明月之前就把阿泰帶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