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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財,死了便一了百了,說什麼都是空的,有什麼用?活著才是最根本的。”
秦溪對葛洪的言論嗤之以鼻,一聲冷笑道:“若你生於世只為活著,為何不修習武藝?至少能保護自己。”
葛洪微微搖頭,笑道:“非也非也,習武之人好爭強鬥狠,又或者仗著自己有點本事愛仗劍天下,反而活不長久,道之所謂趨利避害,逢凶化吉,都是因為世事皆有兩面性,我不習武藝,卻有醫術,只取中庸之道,於敵有利無害,誰捨得殺我?你雖習武藝,卻武功高絕,超然於世,再加上有鑄劍之能,對誰來說都是懸在臥榻邊上的一把利劍。若非你親眷之人,誰見你不害怕?”
秦溪面色微變,心中一震,這番話,理所當然讓他想起野老的那句:“搶不到,便殺了!”
“我修習武藝,只為保護身邊人,我鑄劍,也只為重要之人鑄,怎麼會成為所謂臥榻旁的利劍?”
葛洪哈哈一笑:“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覺得朝廷會允許治下有無法控制的人?”
秦溪一時語滯,又嘲弄般說道:“葛先生身在江湖,卻洞悉朝廷之思,真乃隱世高人,莫非葛先生也有入仕之願?”
葛洪微笑擺手:“瞭解朝廷之思乃避災偷生的法子罷了,況且入仕哪有遊歷山林來的自在,當世朝廷之主皆為虎狼之輩,德行不修,忠孝禮儀俱滅,上不順天道,下不應黎民,士子終日誇誇其談,政務荒廢,眼看著就要被北方胡虜滅了帝都,此乃終焉亂世之相,此時入仕,豈不是嫌自己命太長?”
秦溪怔住了。
葛洪的分析不無道理,但諸葛稷一心入仕,想一己之力力挽將忒之大廈的願望也如鐵石般堅定。秦溪眼前彷彿看到厚重而重圍的宮城,有人想往外逃,有人想往裡衝,但不論是誰,在宮城中心那個人的腳下,都如同螻蟻一般。
而青竹去往司州,好像一隻飛往宮牆重圍內的弱小蛾子。
秦溪心情更糟了。
牛車晃晃悠悠,走了大半天山路,終於駛上鋪著石板的官道,行人漸多,小雨卻沒有要停的樣子。
“前方錢唐縣,距離鏡湖山莊不到兩個時辰路程,鉅子是在錢唐找個酒家吃點,還是直接去鏡湖山莊?”
秦溪自然而然想起在得月樓與青竹兩人之聚,沒想到竟是青竹刻意安排的一場餞別,卻還讓青竹掏了銅錢,想來自己真是可笑。
“不停了,直接去鏡湖山莊吧。”
“好咧。”
錢唐縣之繁華幾乎與秣陵無二,一路行人如織,酒旗招招,亭臺樓閣,水榭花街,令人眼花繚亂。
從城北入而從南出,竟足足花了半個時辰,並非距離過長,實則行人太多,街巷擁擠。
秦溪一眼看過去,還是能分辨出許多打北方來的流民,或者裝束怪異的江湖人士,只是從數量上比起建鄴與吳縣自然是少了很多。
“鉅子有沒有想過什麼時候去北邊看看?”葛洪一面趕著牛車,一面隨口問道。
秦溪動了動嘴唇,還是沒有回答。
心底自然是想跟著青竹往北去的,但諸葛稷入仕在即,自己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
而且本也想為諸葛稷鑄劍,要為自己鑄劍,要還慕容卿一把劍,容不得有四處亂跑的想法。
說不定很快青竹就能回來了呢,到時候不論是在吳縣還是江東其他地方行走江湖,左右皆宜。
至於北方戰亂不戰亂的,秦溪壓根沒想過。
出了錢唐,牛車速度快了許多,一路石板道,快速經過永興小縣城,路況卻更好了,然而行了不到半個時辰,卻突然拐上一條泥濘而雜草叢生的小路。
“會稽山北側有一縣名山陰,是會稽郡的治下,但鏡湖山莊自然不能離官家太近,山陰在鏡湖